1—02.懵懂少女未识愁思（1/3）

1—02.懵懂少女未识愁思

墓前的张小红抬头看了看天色，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下山回家。

“爹，娘，我回来了！”她还未进屋，便高声喊了起来。

张大妈围着围裙便迎了出来：“闺女，回来啦。快猜猜，谁来了！”

张小红闻言，双目一亮，大声喊着“姑姑”便冲进屋去。

客厅门口，一身素白纱裙劲装打扮，腰缠白绢软索，手执白玉兰剑的白素情笑着迎了上来。

张小红一把抱住了她：“姑姑，你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才来，我可想死你了！”

“你说我教你念了那么多书，你可有一点点记在心里，怎么还是没有一点女孩子该有的模样。”

“姑姑，你可冤枉我了，你教我的，我可是都记在心里了，不信你考我。我全都会背。”

“好，我一会儿便要考你。”说着，姑姑点了点她的鼻子。

“小红，你不是挑着药材和柴火去集市卖吗？怎么空手回来了？都卖光了？”后面跟上来的张大妈疑惑地问道。

“额——”

“那你也不能连筐也送与人家了呀。做买卖得讨价还价。不能人家说什么便是什么，咱们家也不富裕，过日子得精打细算。”

小红吐了吐舌头：“娘，其实，草药和柴火我都弄丢了，没卖着钱。”

“啊？到底怎么回事！”

“娘，你也知道那些衙差总在集市上欺负人，索要银子，拿别人东西不给钱……”

“他们把你的东西抢走了？”

“也不是。我看见有个小弟弟在街上卖兔子，说是他娘生病了，等着卖兔子的银子看病抓药。然后，那帮衙差就抢他的兔子……”

“然后呢？”张大妈着急地问。

“我看不下去了，就……”

“天啊！你这孩子疯了吧！那些衙差都是些什么人，都是些畜生！可是连老人小孩都会打的！”

“对啊！娘，你知道嘛，弟弟求他们不要拿他的兔子，他们竟然一刀把就砸在他头上，血立刻就流了出来！”小红边说，边用手势比划着，“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你这孩子，我说的不是他，是你！你自己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就敢管闲事，你可真是胆子太大了！以后要是再见到这样的事，得躲着点。”

“那怎么行！姑姑说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侠客所为！”

“你姑姑是侠客，可你不是！娘都是为了你好，听话啊！”

张小红头一偏，显然是不赞同张大妈的话。

“小红，你娘说的对，你只是个孩子，可不是侠客。我教你功夫，只是让你保护自己，可不是让你逞强的。”

“那也不行！”

“你呀，还是没将我教你的书读进去。”

张小红不服气地撇了撇嘴。

“小红，和姑姑进来坐吧，别在门口站着了。”张老爹招呼道。

“嗯。”小红挽着姑姑一同进了屋……

晚饭过后，白素情便开始考察张小红的功课，虽然她每次逗留的时间不长，功课却是要求得严格。

“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清则身洁，贞则身荣。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内外各处，男女异群。莫窥外壁，莫出外庭。男非眷属，莫与通名。女非善淑，莫与相亲。立身端正，方可为人……”【注1】

小红朗朗诵书，白素情闭目聆听。她背得飞快，不到一刻钟时间，《女论语》十二章书全部背诵完毕。

“姑姑，我背的可有错？”

白素情笑着摇了摇头。

“那我给姑姑演练下功夫吧。上次姑姑教我的已经练熟了。”

说着，张小红迫不及待地练起了拳脚。

白素情早便看出这丫头背书背得不耐，如今练功倒是急切，不由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只是想让她在此偏远小镇平平淡淡地过一生，嫁人生子，相夫教子，可这孩子却偏不能了解自己的苦心。

张小红一板一眼地练着拳脚，虽是些粗浅功夫，却也尽得要领。白素情每次来去匆匆，只是指点一二，这多半是她自己悟的，可见是个聪慧的孩子。

白素情心里不是没有觉得遗憾，若非因为她的身世不能带在身边尽心教导，或许她会是个可造之材……

“姑姑，我练得怎么样？”

小红的说话声拉回了白素情的思绪。

“不错，很不错！”

“呵呵——”张小红开心地笑了，“那姑姑今天要教我什么？”

“……”白素情心有顾虑，“这些练好了，防身应该足够了。”

“可哪有人嫌技多压身的呀？”

“……这些都是基本功，得练扎实了。”

“我已经练得很熟了。”

“小红，没听说过熟能生巧，巧能生精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