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蓝蝶发钗痴心错付（3/4）

理又与己何干……

是夜，又近丑时，张思禹的房内又传出了些动静。

林夕没有睡，她一直在等，但是当听得门响动的时候，她的心还是禁不住抽搐了一下。悄悄的，悄悄的，林夕尾随着黑衣人，朝城郊奔去……

房屋渐渐稀少，零星的散落着几个农户。夜，亦显得越发的黑，只有天上的峨嵋月从密云中探出头来，吝惜地撒下几缕月光。黑夜间，两个黑衣人一前一后在夜色中疾驰。

前面不远已现出群山层层叠叠的影子，山下是一大片玉米地，玉米穗子已重重地压弯了玉米梗的腰，再过半月余，便到收割的季节了。玉米地前是一片空地，没有掩蔽的地方，林夕不敢追得太近。她远远地望见张思禹站在田边，左右观望了一阵，才跳入了玉米地中。

林夕追至田边，攀上一棵大树，远眺过去，一大片浓密的玉米叶，随风摇摆，发出沙沙的声响。昏暗的月色和长得比人还高的玉米秆掩去了张思禹的踪影。林夕立在树上，望着无边无际的玉米地怔怔地出神……

昨夜，她以为张思禹是去还发钗，然而她在衙门外守了整整一夜，都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忽然，远处有一点蓝光闪烁了一下，过了一会儿，那蓝光又闪了一下，方向就在那群山的脚下。林夕心念一动，轻轻跃下树来，身影迅速地没入玉米地。风很好地掩藏了她的形迹，不稍片刻，她已悄然立于群山下，玉米地边……

透过叶子的缝隙，月色之下，两个黑衣人依偎在一起，其中一人亲昵地坐在另一人的大腿之上，而那人，双手环着腿上的爱人。两人的头挨得很近，软语轻言，嘻嘻地笑着，手里把玩着那支——蓝蝶印心结发钗！

月牙儿躲进了云层，而又悄悄地露出了脸，一缕月光恰恰落在那个男子的脸上，依旧是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却让林夕闭上了眼睛，不愿目睹……

一阵寒意从心底透出，让林夕的心止不住地痉挛，双臂圈紧了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浓浓的无助和悲伤，紧紧地箍住了她，让她无法动弹。有些记忆只是尘封了，却没有遗忘……仙霞山上，刺目的火光，空旷的广场，她一人孤零零立于其间，周围是无数武林人士的指指点点，那一刻，也是无助，也是痛，痛得令她无法呼吸，无法动弹……

泪水如黄河决堤，而又无声地滑下……

“师姐……”张思禹温柔地唤道。

一只纤指按住了他的唇：“唔，不要叫我‘师姐’，叫我茜儿，禹。”

张思禹呵呵一笑：“我的茜儿——”说着，他紧了紧双手，将可人儿往怀了拢了拢，“茜儿，很快我们便再也不用分离了。你可知道，我有多么惦记你。”

楚茜柔柔地一笑：“我知道，我也每日每夜地想念你。”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张思禹转了转手里的发钗：“茜儿，喜欢这发钗吗？”

“当然！其实——只要是你送的，不管是什么，我都——喜欢。”

“不！我觉得只有它才配得起你。你在我心目中是最美丽的、最圣洁的，珍珠翠环在你面前也只会黯然失色。这发钗，这印心结是爱情的见证，也是我对你的承诺。”

“我知道。”楚茜轻轻细语，“当我看到你步向台前的神情，便知道了。”

“我也想堂堂正正地将它赢回来，为你戴上，见证我们的爱情。只是这么多的竞争者，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张思禹望着楚茜，坚决地说道，“它只能属于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堂而皇之地戴上它，成为我的新娘。”

“……呵……嗯……”

楚茜缓缓地靠在张思禹肩上，张思禹为她仔细地插上发钗。

“好看吗？”楚茜羞涩地笑笑。

“当然！只有它才配得起你！”张思禹望着怀中的人，仿若望着一件稀世珍宝。

“禹，我真想快点儿与你长相厮守。”

“快了，再忍耐几天。离信州已经不足十日的路程，师傅的人又被引至成都府，前面的路应该会很顺利的。”

“那——那个张小红呢，她非一般人物，你可要小心地应付。若是被她发现你只是利用她逃避师傅的追捕，我怕……”

张思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别怕……虽然她本事不小，性情却是单纯，甚至纯得有些愚钝，很好应付。莫说她现在不知道真相，就算是知道，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楚茜娇嗔地睨了张思禹一眼，取笑道：“那是，你已经将她迷得神魂颠倒，她岂会对你起疑？”

“呵呵，茜儿，你的话好酸！无论我如何待她，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你知道的。若非出此下策，她如何能尽心地护我安危？说真的，这一路上还真得多亏了她。”

“禹，你不会舍不得她吧？信州可就在眼前了。”

“你这个小醋瓶……”张思禹亲昵地刮了刮楚茜的鼻子，“别急，我已经做足了功夫，很快便能摆脱她了。”

见楚茜疑惑地望着自己，张思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