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1.火山绝地天险横贯（1/2）

6—01.火山绝地天险横贯

滕文渊一行人辞别了滕文斌，日夜兼程地走了近两个月，终于来到了火山境内。直到此时，滕文渊紧锁的眉头才松了松。他望了望车内已经陷入昏迷的林夕，轻轻地握上了她的手。她的左掌，每日用着膏药，被瓷片刺伤而留下的疤痕，已经逐渐变浅，恢复了往昔的光滑细腻。然而疤痕是消失了，她的身体状况却是一日不如一日。离开杭州城不足半月，她便起不了身了，而且每日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滕文渊不敢将焦急放在脸上，只是命随从们，跑一段换一批马，日夜不停地朝火山进发，而他自己则寸步不离地守在林夕身旁。

在病榻上，林夕对滕文渊没了平日的挪揄和咄咄逼人，醒着的时候，总是和煦地笑着。她说起小时候做过的一些傻事，说起小菊种种的好，最后总是不忘叮嘱他要好好照顾小菊，让她以后能够幸福快乐。而滕文渊却总是不答应，笑着说既然是放心不下，便自己回去照顾好了。林夕自是明白他心意，笑笑，并不回嘴。

如是聊了十多日，滕文渊对林夕也多了些了解，但是他心中的疑团也越来越强烈。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问道：“林姑娘，为何从未听你提起家人？”

林夕闻言，有一瞬间的失神，而后淡淡地苦笑起来，道：“我也不知道现在还算不算有家人？或许——已经没有了。”

“怎么会呢？”

“怎么会——”林夕重复着这句话，想起了与自己的生活几乎没有交集的亲生爹娘；想起了自小崇敬的姑姑，却无情地将自己交与了武林正道；想起了养父母，但爷爷却一再坚决地阻止她回去看望他们。林夕不止一次怀疑过这当中的原因：或许他们早已放弃了这个给他们带来麻烦的孩子，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地怀有希冀罢了……想到这些，林夕不禁心下黯然。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林夕抬眼便瞧见了带着一脸询问与同情的滕文渊，她笑了笑，道：“只是父母离世得早，没有太多的记忆，所以说得少罢了。”

“哦。”滕文渊轻轻地应了一声，心中的怜惜更甚，又暗暗地责怪自己太过唐突，引起她的愁思。

日子就这样一日一日看似平静地度过，在进入火山地界的前三日，林夕彻底地陷入了昏迷，没有再醒过来。滕文渊眼见她的生命渐渐地消逝，不由心急如焚。

这日入夜，终于听得随从在车外禀告：“少爷，我们已经进入火山地界了。”

滕文渊闻言，掀起车帘跃了下来。此时马车正停在一个小山岗上，俯视前方，前方约五里地外，可见一条湍流，隐隐约约还能听见隆隆的水声。火山，乃是辽、夏、宋三国交界的地方。火山境内修建着抵御外敌的长城，其中有一处，地势极其险峻，悬崖陡峭，难以立足，便是花了万人之力，也无法在此处建成长城，因而形成了一个缺口。而这血色旱莲，便是生长在这峭壁之上。乜氏一族为了守护旱莲，在峭壁之下建居而居。而这血色旱莲除了依附天险生存，在峭壁之下，不足二里的平地，便横贯着另一天险——黄河。而眼下这咆哮的河流，应该就是黄河了。

滕文渊站在山岗上，左右寻视了一番，吩咐道：“入镇，找个地方歇息一晚，然后打听一下，如何渡河。”

随从们领命，一众人又继续往前行去。不到半个时辰，众人便来到了市镇入口。但一到此处，大家便都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此时刚刚入夜，但除了滕文渊一行人打的火把透出的光亮，市镇上乌灯黑火，更是静得没一丝人气，像一座鬼城一般。

“少爷，镇里似乎气氛不对。我们该怎么办？”随从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向滕文渊请示。

滕文渊自是也感觉到了诡异的气氛，他下了马车，吩咐道：“大家留神，不管发生何事，首要的是要护马车安全离开，明白吗？”

“是，少爷。”众人应下。

“派个人去唤门，打听下，镇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是。”有人应下后，便到街道两旁的房前拍门，叫道：“开门，开开门。”见无人应答，又继续唤道：“开开门，我们是途径此处的路人，请行个方便，告诉我们能在何处留宿？”

一炷香的时间，随从们问了许多家，别说有人开门，便连一句应答也没有。

滕文渊皱了皱眉头，吩咐道：“派几个人去探探，看看今晚能在哪里歇脚。”黑夜之中，人生地不熟，甚是危险。滕文渊寻思着还是先找到地方落脚，等到天亮再做打算。

便有几人分头去查探，剩下的人，围着马车，原地歇息。滕文渊坐在马车边上，剑握在手里，警惕着周围的动静。这黑夜当中不知道隐藏着什么样的阴谋，让人不安。

忽然，来路上急急地跑来一人，听见声响，马车身周的随从都警惕地抽出了佩剑。只见来人飞奔至滕文渊身边，来不及喘息，急急地禀道：“少爷，我们的来路上来了一批人马，不是中原服饰，看样子是契丹人，正往镇里过来。”

“嗯？有多少？”

“不清楚，但看样子少说也得过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