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5.相生相克勇诉真情（3/3）

然醒悟。他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问道：“此处仍在瘴林的包围之中，之所以没有瘴气侵入，是不是因为崖上那些植株的克制？”

“嗯。我想是这样的。”

“如此说来，不仅是北面的悬崖上，这栖地中应该四面的崖壁上都布满了这植株。”

“嗯。”

“唉”滕文渊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怎么就没能早一点想通，差点便害了汐儿。”

“汐儿，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笨？”以前月汐骂他笨蛋的时候，他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不服的。可如今，他好沮丧。

月汐听了，顿了顿手中的动作，淡淡回道：“你不了解药性，情有可原。况且，所谓‘关心则乱’，有时候事实就在眼前也未必看得到。”

“关心则乱？”这句话一直在滕文渊的脑中盘桓。“言下之意，汐儿知道自己的心意，是这样吗？说起来，好像汐儿醒来之后，对自己的态度便不同了。”想及此处，他忍不住心中一喜。

“身子靠过来点，我给你上药了。”

“哦。”他的唇角掩饰不住地一弯。

月汐瞧见了，内心矛盾挣扎……

她不是没瞧见他肩上已经黑紫了的牙印与背上那两道深深的抓痕，看着这些，她再无力对他冷言冷语。可是，难道自己不该狠心些，断了他的念想吗？该，应该！可就是——办不到！

月汐的纤纤手指，沾着草药的汁液，轻轻地抹在滕文渊红肿的伤口上。先是些许的刺痛，而后又变得麻麻痒痒。那感觉随着她指上温柔的动作直钻到了心里，令他情不自禁浮想联翩……

初识之时，难忘她那灿若星辰的眼睛；元宵灯会之上，那是第一次牵手同赏焰火；华山半空悬崖之上，她将救命的药丸递到了自己面前；那夜，她中毒昏迷……

霎时间，月汐温软在怀的感觉又再清晰地涌现。“唰”的一下，滕文渊的脸涨得通红，心也狂跳不已，一股冲动自体内而生，几乎令他难以自持。

“哎呀，胡思乱想些什么，怎能亵渎了汐儿！”他暗暗责骂自己。为了赶快冷静下来，他狠狠地在大腿上掐了一把。这一下可真用了力，痛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月汐觉得他好生奇怪，不由问道：“笨蛋，你在干嘛？”

她那娇俏的声音，简直是在火上浇油，滕文渊只觉得“嗡”的一声，全身都像烧着了一般，火烫火烫的。

“哈——哈，没——没事……”话都说不利索了。

“不行，得找些话题，分散下注意力……”他暗自琢磨。

“……汐儿。”

“嗯？”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都没有机会。当日在火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会无故失踪，那些日子你又在哪里？为何我翻遍了火山都找不到你？软筋蚀功散的毒又是如何解的？”

“……”月汐沉默了一阵，方缓缓回道，“珠姨，也便是乜氏居主，是我娘亲的旧识。她用血色旱莲救了我。”

“是她？”滕文渊忍不住回头诧异地问道，“那为何我两次上伴云居，她却要故意刁难！”

月汐轻轻推转他的头：“别乱动，快坐好了。珠姨，她不认识你，所以有所顾忌也是自然的。你别往心里去。”

“乜居主既是你娘亲的故人，却要为何——”想起石林对月汐的所作所为，滕文渊禁不住满心的愤恨，可又怕提起旧事令她伤感，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

“汐儿。”

“嗯？”

“为何解毒之后，也不来找我，也不给我带个消息？”

“……”

“你知道我一直在担心你吗？”

“……”

“我对你的心意——你明白吗？”

“……”

滕文渊缓缓回过头来，凝视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其实，你都知道的。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月汐轻轻推转他的头，继续为他涂药，却没有做声。

良久，两人沉默着……

“唉——”滕文渊心中长叹一声，就在他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却听到月汐缓缓说道：“我是——邀月教的人……”

滕文渊闻言，猛地回过头来，抓着她的手，急切地说道：“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对你的心意都是一样的！今生此世，不会改变。汐儿，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好吗？”

望着他期待而诚挚的目光，月汐心中思绪万千……

良久，她眉头一挑，将手中的药塞到他手中，嗔道：“你动来动去，我都没法子给你上药了，你自己弄吧。”话音落下，一掌拍在他的肩上。

“啊”滕文渊忍不住痛呼了一声，紧接着便感觉到肩上的伤口传来了一阵清凉的感觉。微微侧头一看，伤口处已经覆上了被揉碎的白芨。再抬眼，只见月汐已经起身离开了。

望着她的背影，滕文渊满怀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