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9.谷中戏水崖下寻人（1/3）

11—09.谷中戏水崖下寻人

滕文渊与林月汐默默地离开了林间的空地，回到茅舍，各自想着心事……

滕文渊辗转反侧，终究还是忍不住从地铺上爬了起来，望向月汐，欲言又止。

月汐虽然闭着眼睛，却也清楚地听见他的动静。静默了半刻，她缓缓问道：“你有话想说？”

“汐儿——”

半晌，却又没了下文。

“若是没话要说，便睡吧。”

“……汐儿，你可知道前辈何时才会离谷？麒麟赦令的期限快到了。”

“……十天，十天后她会离开。”

“你怎么知道？”滕文渊惊讶地问道。

“有颜色标记的日子，还差十天便满三年了。”

“噢，”滕文渊恍然大悟，“那个标记是——”

“守孝三年的记认。”

“那，坟里是——”

“不是婆婆的长辈，便是对她很重要的人。”

“你说得对，所以，才会让我给他磕头？”

“嗯。睡吧，我累了。”

“嗯。”

黑夜中，滕文渊静静地躺在铺上，凝视着月汐的身影。在深谷的日子，他总会这样默默地望着她。能与她如此亲近，他心里很开心，可又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而今夜他更是思绪万千，虽然有些沮丧，可他还是会止不住地想：“或许，我还真是挺笨的……”

十日，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滕文渊不必再神秘兮兮地四处查探，反而变得更勤快了。每日卯时初刻，他便会起床勤练武功。他起了，月汐便也睡不着了，被他拉到水潭边上。

“汐儿，咱一起练功吧。”

月汐轻轻地摇了摇头，提起练功，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左逍。左逍逼她练功的时候，是很苦，可她能坚持，因为心里觉得幸福，觉得日子还有盼头。可如今……左逍死了，她也没了活路。若是十日的时间能够让她成为顶尖的高手，也不妨练练。可十天又能改变什么呢？

月汐在水潭边坐下，看着滕文渊熟练而潇洒地舞起风影剑法……看了一会儿，有些无聊，便随手从水潭里挖起湿泥，捏成各种形状，晾干。想想这种小孩子的戏耍还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四五岁？在富顺县，老爹上山砍柴摘草药，娘亲下地，自己就在田边玩泥巴。捏成小鸡、小鸭、小虫子，还有各种各样的花……

“嘻嘻——”想起儿时的趣事，月汐忍不住笑了起来。太阳渐渐升起，她侧脸望向被朝晖笼罩着的滕文渊，拿起地上一块半干的泥块，朝他抛了过去。

“呆子，来朵梅花。”

滕文渊闻声回头，灿然一笑，用剑身轻轻接住泥块，向空中一抛，嗖嗖嗖地几下过后，又轻轻地一拍，泥块便向月汐飞了回来。月汐伸手接住，定睛一看，这算是花吗？只有三个花瓣，还是三角形的……

“难看死了！”月汐冲着滕文渊扮了个鬼脸，惹得他哈哈大笑。

月汐眉头一动，又有了计较。她挖起更多的湿泥，捏成一块块豆腐大小的方块。待得泥块硬了，她又扬起头冲着滕文渊喊道：“喂，呆子，来个水上飘吧！”

说话间，一块泥块贴着水面向滕文渊飞了过去。他立马明白了，呵呵一笑，收起蜂翼剑，纵身一跃，轻轻地踏了上去。泥块一顿，便落入了湖中，而滕文渊已借力跃起；紧接着，第二块泥块飞来，滕文渊又轻轻地踏上；第三块，第四块，第五块……此时滕文渊已居于水潭的正上方。

第六块来了，他刚要踏上，月汐却一脸坏笑，“噗”地一下弹出一颗石子……

“啪”，泥块在滕文渊的脚下散成了碎末，“扑通”一声，他笔直地落入水中。

“哈哈哈，呆子。”月汐拨了拨脸上的几缕乱发，捧腹大笑了起来。

过了好一阵子，水面上仍旧没有动静，月汐不禁敛起了笑容。

“喂，呆子！”

“喂，呆子——”

“糟了，他不会出事了吧。”月汐后悔把玩笑开大了，可自己不懂水性，该如何是好？忽然，她想起前几日，滕文渊浑身湿漉漉地拎回来的小金鱼，“他分明是识水性的，坏蛋，骗我！”

想到这里，月汐故意大声说道：“呆子，你在水里凉快着吧，我走啦。”

她刚一转身，身后便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滕文渊从水中一跃而起。月汐窃笑，猛一回头，双掌向他推出。

“坏小子，下去吧！”

滕文渊笑意盎然，双掌迎上。

月汐哪有真用什么力气，一下子便被他反握了手腕，“啊”地一声，被拖入了水中。

大惊之下，月汐“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口水，身子便直直地向下沉去。她心中大急，不由胡乱地挣扎起来。就在她惶恐不安之时，一双手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身体，向水面浮起。

“呼——哈——呼——”头刚出水面，她便急促地呼吸起来。

“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