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3.天门暗袭刑讯交锋（1/5）

14—03.天门暗袭刑讯交锋

“脱去外衫与靴子！”

幽暗的牢房入口，一个牢婆子大声地喝斥林月汐。门外阳光灿烂，与牢内的潮湿幽暗有着天壤之别，这恐怕就是所谓的一道门，里外两个世界。

“为何要脱去靴履？”月汐不解。

“来了这个重刑牢房就不会有命活着出去，你还有心思关心你的鞋子，哼！动作快点！”牢婆子不耐地喝斥。

待月汐脱去外衫、靴子，牢婆子早已不耐，一把将靴履扔至角落，上前拆下她的发髻，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搜了个遍……

“咔哒”、“咔哒”两声，月汐的双手双足被锁上沉重的铁镣，被狱卒重重地推入牢房。

牢门处是厚重冰冷的三道铁门，进了这三道铁门，里面便连一点微弱的日光也见不到了。墙壁上燃着昏暗的油灯，瞧不清地面，也瞧不清周围的环境。月汐只觉得地板上透来的寒气叫她冷得有些发抖，而随着这寒气涌来的还有浓烈的血腥气味……

“啊！”

突然传来的一声惨叫，冷不防吓得月汐一个激灵。月汐将目光投向声音发出的方向，两只耳朵不由立了起来。紧随着这惨叫声，在走道的另一尽端，紧闭的牢房内传出绵绵不断虚弱的呻吟与痛苦的哀嚎……

“快走！”狱卒不满月汐的磨蹭，用力地推了她一把，“不用看了，要是你不识趣，很快也会被‘请去做客的’，到时候你再慢慢欣赏、享用也不迟！哼！”

林月汐一到擎天门便被关入了重刑牢房，这是龙翼飞的意思。龙翼飞料定这小妮子桀骜不驯，又伶牙俐齿、狡黠多计，若不好好地让她吃点苦头，消磨下意志，怕是很难从她嘴里盘问到什么。

安置了林月汐，龙翼飞随即审问了带回的琼州帮与海砂派弟子。然而，两人见了面只会互相指责，为两派的小恩小怨争吵不休，嚷嚷着让龙翼飞替他们做主。问及毒药的来源，如何被人下毒，却没一个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见问不出什么，留在擎天门也是无用，龙翼飞便打发他们离开了。

他琢磨了一阵，仍旧是将注意力放在了林月汐身上……

重刑牢房里没有窗，见不到阳光，也见不到月光，根本辨不清时辰。月汐呆坐在墙角，只能按照他们送饭的次数来分辨，今日，应该是在这牢里的第四日了。每日耳朵里充斥着时而清晰时而含糊的呻吟声，鼻腔里弥漫着腐败腥臭的气味，叫她噩梦连连，难得的浅寐也总会冷汗涔涔地惊醒。

“林月汐！”牢门外传来一声大喝，“快出来，门主要见你！”

“哐啷啷——”人还未到，远远便传来了铁链的碰撞声，脚步声显得沉重而艰难。进了偏殿，月汐被推着跪倒在地上。

龙翼飞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衣衫污秽，散乱的头发用一根短布带简单地束起，容颜憔悴，目光有些游离，完全没了当日同行时的那般神采。沉重的手镣与脚镣，套在她纤细的手腕与脚踝上，更显笨重。

龙翼飞唇角不经意地一弯：若这小妮子够聪明，就该学会低头。

“林姑娘——”

月汐微微抬起头来。

“这几日你过得可好？”

“……”

“牢里的日子自是不好过的，却可以让你冷静地看清楚自己的处境。我相信经过这几日的考虑，你应该明白，你的态度与你今后的处境息息相关。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说完长长的开场白，龙翼飞顿了顿，接着问道：“六年前，仙霞岭，救走你的蒙面人是谁？”

“……左逍。护法左逍，也是我的左爹爹。”月汐缓缓开口。

“左逍？妖月教还有多少余孽，藏在何处？”

“……没有了。左爹爹死后，便我一人。”

“呵——”龙翼飞显然不信，“林姑娘，似乎这几日，你并未学会反省？”

“……邀月教早已分崩离析，或许还有别的幸存者，但他们已脱离教派，不知去向。教主、护法、长老都已离世，除了我偷生世上，还有何人？”

“呵——若果真如此，你何必还千方百计为妖月教正名？”

果然还是在望岳楼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述让他起了疑心。月汐不由感慨：果真还是闲事莫理方能明哲保身。只是，身为医者，自己真的可以，又或是真的应该袖手旁观，见死不救？

“呵——”月汐也笑了，“门主觉得没必要吗？确实，邀月教已灭，这些虚名没有意义。只是，若是可以，为那些死去的兄弟除去千古骂名，即便是再世为人，亦可挺起胸膛。这难道不是‘功德’？门主，当年高门主即位后，擎天门又为何费尽力气力辩清白，脱去恣意妄为，背弃信义，无法无德的污名？擎天门易主，旧日所为，与今日之主又有何干，难道说，擎天门这些重竖门派名声的作为也都是多余的？”

一席话，叫龙翼飞双目寒芒如箭。

“两者根本不可相提并论。众人对擎天门乃是误解，有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