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5.以画寄思隔窗遥望（1/3）

15—05.以画寄思隔窗遥望

滕文渊刚回到银庄，便见到门口停了辆华贵的马车。正要进门，便见滕文斌亲自陪着一个身着上等绸衣，华发童颜，头戴方帽的富家老爷行了出来。滕文渊第一眼见到他便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感，或许是因为他那与年龄不符的细腻白肤，又或是那细指上套着的夸张异常的翠玉扳指……

“二弟，你回来得正是时候。来，见过连爷。”

“滕文渊见过连爷。”滕文渊躬身行礼。

“连爷，这位是我的二弟滕文渊，刚学艺返家，如今正帮我料理家里的生意。”

“啊，原来你就是滕二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那连爷一开腔，更是叫滕文渊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真是个娘娘腔！

“不知滕二公子年方几何？”

“二弟今年二十有二了。”滕文斌笑着回答。

“是否已有说亲？”

“二弟他眼光高，如今还未有女子入眼，正挑拣着呢，何来亲事。”

“哦，那不若我给二公子保个媒。京城里有才有貌的大家闺秀我也认得一些，不妨给二公子牵个红线。”

滕文渊心中不悦，紧抿了双唇。自己的亲事何时也叫这些不相干的外人惦记了。

滕文斌瞥了他一眼，赔笑道：“呵呵，不忙不忙。二弟离乡多年，近日方回家团聚。叔父婶娘还未舍得二弟便将心思转至妻室身上呢，怎么也得多享一阵子天伦之乐。谢过连爷这份心意了。”

“呵呵，终身大事倒真是急不得，得好好挑选一户人家才是。若是选得不好，还真是不如不娶。”说着，连爷意有所指地扫了滕氏兄弟一眼。

“呵，连爷，西湖游舫已备了多时，我们莫要再迟疑，辜负了这良辰美景啊。”

“哈哈，确是。快走快走！”

“二弟，你也一同来吧。”滕文斌吩咐完，陪着连爷上了那辆豪华的马车……

西湖美景，画舫巡游，琵琶弹唱，美酒佳肴，直至骄阳退下，月上枝头，连爷已醉意熏熏。挥退了献唱的歌姬，拉起幕帘，连爷指着一处灯火通明，灯笼高挂的院落问道：“那处热闹非凡，可是消遣的去处？”

“正是。”滕文斌笑着解释，“那里正是杭州城最闻名的琼楼玉宇。”

“呵呵，久闻琼楼玉宇的大名，果真是非凡。”

“连爷可有兴致去趁趁热闹？”

“好，好，好！”

连爷一连三个“好”字，却叫滕文渊暗暗皱眉，到如今，他仍就很难习惯这种酒色相陪，不由心生去意。

画舫靠岸，下人小心地扶了连爷上岸。

“连爷，我先让人过去打点，前面有家古玩店，不若咱们先到店里坐坐，再上琼楼玉宇欣赏姑娘们的舞艺，可好？”

闻得滕文斌所言，连爷更是笑逐颜开。

滕文斌相陪进了古玩店，滕文渊没有进去，只在门口候着，而守义叔被打发去琼楼玉宇打点了。

暂时避开了苦差，滕文渊在门外，迎着夜风，深深吸了几口凉气，觉得心情好了许多。他望着不远处灯火辉煌的琼楼玉宇，又想起了与月汐重遇的情景，心里涌起浓浓的思念……

半个时辰后，连爷心满意足地出来了。身后两个伙计捧着大盒子小盒子一大堆，竟仍未能拿全。连滕文渊也不得不上前帮忙。到最后，滕文斌只得又拜托古玩店的老板雇了一辆车，将余下的东西先送回连爷的住处。

瞧着连爷那嘴巴咧到耳朵根的嘴脸，滕文渊心中添了几分厌恶。

“大哥，我能不能不跟着去琼楼玉宇了？”滕文渊悄悄将滕文斌拉至一旁，小声地与他商量。

滕文斌犹豫了一下，道：“二弟，委屈你再忍耐一下，陪完今晚便好。”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堆上笑脸，上了马车。

滕文渊无奈，也只得跟上。

一行人来到琼楼玉宇，守义叔早已定下了厢房，备下了姑娘与酒席。一落座，姑娘们便热情地围了上来，陪着小酒，喂着小菜，唱着小曲，跳着小舞，连爷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滕文斌在一旁陪酒，而滕文渊却是如何也笑不出来。没有月汐的琼楼玉宇，他生不来好感。

“哎呦，看来二公子好像玩得不大尽兴啊。”连爷瞥了滕文渊一眼，戏谑道。

“在下很少到风月场所，确是有些不大适应。叫您笑话了。”滕文渊挤出了一点笑容应道。

“二公子很少喝花酒吗？呵呵，可我怎么听传言说，二公子有位红颜知己也是此处出身呢？而且，还是当年的花魁啊。”

滕文渊闻言脸色一沉。

滕文斌立马赔笑道：“连爷，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人不风流枉少年嘛。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二弟不谈风月，一心一意料理家里的生意。旧日的风流韵事不提也罢。来，连爷，我与二弟敬你一杯。”说着，暗暗踢了滕文渊一下。

滕文渊按下心中的不快，向连爷举了举杯子，抬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