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5.以画寄思隔窗遥望（3/3）

，加快了脚步，向家中走去……

滕府西院，夜色之下，荷塘边的房间内还燃着油灯。油灯亮黄的光线照着案前的身影。案上一张宣纸铺得平整无痕，那年轻的男子提起画笔沾了沾浓墨，准备落笔却又顿住了，剑眉微微蹙起……

“咔——”一声轻响。

荷塘的另一边，茂密的香樟树上，一个女子舒服地倚着，两条腿翘在树干上，遥望着窗内的那个男子，手里拿着一个苹果，脆脆地咬了一口。

“臭呆子，竟敢去青楼混到这个时辰才回来，哼！若是你今晚还敢忘记想起我来，我定叫你好看！”女子轻轻嗔道，语气中倒也没有太多的恼怒。

窗内的男子，笔终于落下了，在宣纸上快速地描画着，而他的脸上也随着画笔的起落露出了叫人暖心的微笑。

不多会儿，他的作品便完成了。他举起画作，在灯下欣赏。树上的女子，透过画纸的背面，依稀也能辨出画上是一对人儿。她也不由笑了起来：“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惦记我。也不枉今日在酒庄救你一命！大笨蛋，试探得这么露骨，白痴都知道你‘心怀不轨’，也不怕人暗中施了毒手！”

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女子的心内还是感激他的。若非是他，也不会这么快便寻到了五毒教的蛛丝马迹。毋酒坞内酒香之中透着淡淡的药味，还有若隐若现的毒物腥气，女子几乎断定，这便是潜伏在杭州城内的五毒教据点。

窗内的男子欣赏了画作片刻，便心满意足地吹灭了油灯，歇息了。树上的女子见他熄了灯，也将吃剩的苹果核随手扔进了草丛，双手靠在脑后，倚在树干上，缓缓闭上了双目。

这两人是谁？这还能是谁，窗内的是滕文渊，窗外的——自然便是林月汐了。

月汐曾经历过多少的磨难与生死的抉择，滕文渊都未曾弃她而去，而如今轮到他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困境，月汐又怎会舍他而去。那日离开滕府之后，她便悄悄地在滕府附近的客栈里住了下来。白天望着滕府的大门发呆，等着滕文渊的出现。到了夜里，香樟树成了她的栖息地。透过那扇小小的窗户，见着亮黄的灯光照得屋内那人一身暖色，心中也觉得温暖而甜蜜……

琼楼玉宇门外，待得滕文斌一脸倦容地离开，早已过了子夜。守在门外的守义叔忙将他迎上了马车。

“大少爷，累了吧。”

“嗯。”滕文斌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连公公歇在里面了？”

“嗯。”

“大少爷，您觉得——今晚二少爷的表现可打消连公公的疑虑了吗？”

滕文斌缓缓睁开了双眼：“人心隔着肚皮，只能尽人事。”

“连公公这一趟得了这么些好处，怎么也会在他主子面前说些好话的。”

“我倒不担心连公公。只是即便连公公没有了怀疑，也不代表他主子便能安心……二弟回去了？”

“嗯，他已经回府了。二少爷他，确实还待历练。”

“他这性子——也好，虽是得罪人，却不会让他们存了戒心。”

闻言，守义叔笑了笑。也是，不然，大少爷也不会任他随性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