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混沌者（2/3）

有的顺势而落。

然而巨石消失时，却不见了混沌者的身影，火焰的灰烬中，弥漫的水雾于风中徐徐散去，一个女子宛然沉睡一般侧卧在地上，一袭细密交织紧束身形的藤甲，紫藤的颜色。

月影望着那女子，又望向密林深处信步而来的身影，一个身着深褐色束腰长袍，身后悬浮着一支长矛的人。他身后的长矛在这幽暗的密林中分外的显眼，波浪形的矛锋，矛头尾端月牙形的倒钩彼此相连形成一个圆环，圆环的中间凝聚集着一颗火焰般的圆珠。

“你就是迦叶？”月影向那人问道。

那人默然一个眼神，“你们是谁？”

“是陌枷灵让我们来的。”月影答道。

迦叶听了，漠然说道：“陌枷灵依旧如此执着吗？”他说着目光望向那片散去的迷雾中侧卧于地的女子，原本静如止水的眼神里却宛然闪过一丝光亮。他疾步走去那女子的身旁，侧蹲下身去，将那女子的躯体托起，将一只手贴去她的眉心，却又不免些许失落。

“她就是枼椤？”月影望着迦叶问道。

“陌枷灵都告诉你们了？”迦叶双手将那女子托起于怀中，站起身来，转身问道，“是她请你们来解救枼椤的？”

月影微微摇头道：“陌枷灵让我们来此，是为请你回荆杒城。”

“这不可能。”迦叶说，“她明知我不能回去。”

“是为了幽禁枼椤？”月影说，“还是因为你失去了元符荼罗？”

“陌枷灵既然告诉了你，为什么还要让你们来？”迦叶问。

“陌枷灵没有告诉我们你的秘密。”月影说，“我想她之所以为我们选了这条捷径，也许是因为她于今时的绝境心存最后一丝侥幸，以为我们可以杀死枼椤，令元符荼罗回到你的体内。”

迦叶于此并不感到意外，却是于她所提的绝境不免疑惑，“陌枷灵为何身处绝境？”

月影答道：“不止陌枷灵，荆杒城如今已是修真者最后的圣城。”

迦叶听了，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机甲师卷土重来。”月影答道：“两百年间，修真者的五座圣城先后沦陷。陌枷灵重新集结流散的修真者组建天启军团，在机甲师全力进攻最后的圣城羽士城时，夺回了荆杒城。如今正面临机甲师两路大军的进攻，岌岌可危。”

迦叶听了，思忖着说道：“她想解开荆杒城隐藏的那个古老的密咒，娑罗双树？”

月影微微点头道：“这也许是守住荆杒城最后的希望。”

迦叶却黯然说道：“即便是我回到荆杒城，以夕曛之矛和月石之轮也不可能解开密咒，将荆杒城化作娑罗双树。”

“是因为你已然不是元符荼罗的御神者？”月影问。

“既然你知道，”迦叶说，“那你也应知道枼椤何以会成为混沌者。”

“是她以禁术灵魂吞噬窃取了你的元符荼罗。”月影说，“而以她的修为却无以驾驭，以至元符荼罗的本相精灵之神化身成形，直教她沦为混沌者。”

“可是你们究竟是如何令元符荼罗的本相消隐，还复她的本身的？”迦叶不禁疑惑地问。

月影望向一旁沉睡的烬楠，答道：“这也许只是巧合。”

迦叶循着她的目光望去，问道：“他是谁？”

“救世者。”月影说。

“方才那一片火海是他所为？”迦叶不无惊讶地说道：“还有那黑色的石阵。他却不是御神者，却拥有两道元符的源力。”他目光凝视这烬楠沉睡的身影。

月影接过他那话来说道：“可是这源力也滋生着他灵魂深处潜藏的桀骜。”

迦叶这时又转而问道：“那你呢？我可以感知这雾隐森林中每一个生灵的灵魂，却何以无从感知你灵魂的存在？”

月影没有回答，只是问道：“也许你懂得如何唤醒他们。”

“我如何能相信，他再次苏醒，不会是这雾隐森林又一场劫难？”迦叶问。

“你已然有了答案。”月影说。

迦叶望着沉睡的烬楠，须臾，默然一丝浅笑，召唤出藏身于那些深潭中的鲛人，那些半人半鱼的鲛人纷纷于潭底游出水面，微颤着喉中的软骨，从鱼鳍一般的双耳传出曼妙的歌声，那些鲛人也渐渐于这歌声中倍感愉悦，不时的从水中跃起，在一个个的水潭中交错的跳跃，于夜空中划过一道道五彩的鳞光。

烬楠于鲛人的歌声里缓缓地苏醒，回想着此前发生的一切，又不禁蓦地做起身来，正要开口去问月影，却又见着她身旁的迦叶，欲言又止。

月影于是对他说道：“他便是元符荼罗的御神者迦叶。”

烬楠这才宛然是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只是片刻却又不无担心地问道：“难道我又睡了一日？这已是我们离开荆杒城的第几日了？”

月影微微摇头，说道：“是迦叶令这些鲛人唤醒你的。”

“他们的歌声不是会令人沉迷迟滞吗？”烬楠不解地问。

“不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