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王的迷惘（上）（1/2）

第5章王的迷惘（上）

转眼已入盛夏，各国均已于浔龙河东岸沿线各重镇、要隘部署完毕。

烬楠在颁布一道圣谕，将明玑城以及圣晖王朝所有事务交与玄垣定夺之后，便由月影跟随前往红河。

渡过南珈河的黄昏，两人在西岸不远寻了一片小树林宿夜。两河流域的平原上，这里是少有的几处不曾经历战火的地域之一。黄昏的夕阳中，站在树林的边缘，无论向西、还是北或南，远远望去，成片的田地里碧绿的作物在残红中随风起伏，隐约如海。

烬楠坐在树林边缘的一棵树下，远望着这片余晖中的宁静，“如果时间可以凝滞，我愿这一刻成为永恒。”

“可永恒却不是静止。”月影看着眼前的风景，却无以感触烬楠此时的心绪，“一切就像这世间的水，无尽的轮回才得以生生不息。”

“话虽如此……”烬楠反过一双手，交叠着背向脑后，枕在树干上，望着暗红与乌蓝混沌的天空，“可是，在宇宙的生命中，我们的生命不过恍如一刹的短暂。于如此仓促的一生，我们为之痛苦、杀戮，甚至疯狂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月影同样没有答案，“也许是有着我们所无以想象的意义吧。因为无以想象，所以才会无尽的迷惘。”

烬楠在她这言语间又将手从脑后伸向前方，于最后一抹夕阳中，“就像构成我们生命的基元，无以了解它们的轮回于我们的生命延续的意义一样吗？”

月影低头看着烬楠，脑海中却尽是于自己的迷惘，那些始终困扰于她的使命，甚至她的生命存在的意义。

烬楠侧过脸来，抬头望着一脸迷惘的月影，问道：“我们活在这世上的意义，究竟是追求自由，还是履行使命？”

月影刻意避开他的目光，望向夕阳的方向，于他的疑问，她同样没有答案，“也许一切的迷惘都源于此间无休止的取舍。”

烬楠这时也不再于此多言，站起身来，深深地一息，望向西南的方向，转而说道：“大概再有两日的路程就能到西木镇了。”

月影看着他眼神中的期盼，问道：“是为了见到伊睨吗？”

“啊……”烬楠含糊的不知如何回答。

“那是什么？”月影些许好奇的问。

烬楠一时未听明白，只循着她的目光远远望去，“什么？”

“伊睨。”月影简短的一句。

烬楠领会的一笑，“不知道，就像命运之间，有的觊觎擦肩而过，有的觊觎永恒相系。”

“就像我与你的命运吗？”月影试图理解的问道。

烬楠却摇了摇头，“你跟随我是因为你的使命。而我与伊睨却是……”他话说到此，便也不知究竟该如何去言说。

“这就是……所谓的爱吗？”月影依然问道。

“也许吧。”

“那……”月影平静地问道，“你与我之间也会有那样的爱吗？”

烬楠意外的一笑，只是看着月影的神色间如水的平静，又不禁好奇地说道：“今天的你似乎不同平日。”

“是吗？”月影的心中一丝从未有过的哀愁油然而生，“似乎你已然很久没再问过我的身世和秘密了。”

“也许是未来已然束缚了我们生命的轨迹，所以令过去已然变得不再重要了。”烬楠疲惫的一声叹息。

“如果我告诉你……”月影稍显犹豫地说道，“曾经是我帮助你修炼出于元神的七层禁锢，又是我抹去了你的那段记忆呢？”

烬楠于她这话不禁一阵惊讶，而对于月影的话，他亦不怀疑，如此反倒令他愈发的困惑，“为什么？”

“为了令这世界的文明重回进化的正轨。”月影答道。

“你的指使者究竟是谁？”烬楠蓦地严肃起来，俨然质问的语气说道，“他又如何能够判定如今的进化偏离了所谓的正轨。”

“参照这个世界的过去消失的文明。”月影说。

“既然是已消失的文明，又怎么会有参照的价值？”烬楠反问道，“难道进化就是为了最终的毁灭吗？”

月影微微地一摇头，“罹锘和他的机械帝国正在重蹈曾经的覆辙，他的梦想终将令如今的文明步入进化的绝境。”

烬楠凝眉一阵思索，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指使者就是创世者摩迦。而机械帝国的崛起，正是从罹锘得获创世者摩迦沉睡的躯体为起始。”

“真正的摩迦并非罹锘所寻获的摩迦。”月影说。

“那罹锘寻获的究竟是什么？”烬楠问。

“是被创造的创世者。”月影说。

烬楠蓦地一脸怒色，质问道：“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你说我的使命是为了唤醒沉睡的创世者摩迦。”

“因为那并非真正的目的。”月影平静的答道。

“那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烬楠迷惘地问道，“我又是什么？我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你的存在将决定这世界的未来。”月影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