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元神之谜（下）（2/3）

么？”烬楠问。

“如果我的存在只是为了完成摩迦赋予的使命，那将来在这使命完成之后，我又该去哪里，该做什么。”月影说，“还是，我将被毁灭……”

“你不会被毁灭。”烬楠说，“但能够决定你不被毁灭的却不是摩迦。”

“是谁？”月影问。

“你自己。”烬楠说。

“我？”月影疑惑地问，“我该怎么做？摩迦创造我时于我植入的思想中没有……”

烬楠打断了她的话，“摩迦赋予你的只是躯体，而它赋予你精神的不是思想，而是逻辑。但这世界存在于无数的逻辑之中，所有的逻辑都不是完美的。世界所以瞬息万变，万物所以要面对灭绝与进化，正是因为无数的逻辑不断的冲突，于自然的淘汰中，有的消亡、有的延续。而你，需要做的，便是放弃那被植入的逻辑，以属于你的认知去创造你的灵魂。”

“可如果……”

烬楠再次打断了她的话，说道：“我们唯有放弃前人铺就的坦途，面对未知的恐惧踏上前人不曾走过的路，才能得获真正的自由，才能寻见真理，而这世上亦没有永恒的真理，它将不断的印证，不断的消亡，不断的被取代。”

“如果……如果结局是毁灭呢？”月影问。

“那又如何。”烬楠高傲地说道，“毁灭与新生是永远不断的轮回，即便我们走向末路，还会有新的世界新的生命去探索新的前路。”

月影一阵沉默，许久，才又问道：“明玑城的那晚，解除第五层元神禁锢时，你看到了什么？”

烬楠深沉地答道：“创世者摩迦，亦不只是摩迦。不止那一刻，在那之后，我沉睡的每一刻，都会看到这世界的秘密，就像零星的碎片，于我醒时的意识中一点点的拼凑。”

“摩迦究竟是什么？”月影问。

“非生非死，无相无形，貌似永恒，实则被禁锢的囚徒。”烬楠说，“罹锘如今所觊觎的，也许便是得获如摩迦的永生，脱离这世界的轮回。”

“如果摩迦长生不灭，为什么又要创造这个世界？”月影问。

“因为摩迦曾寻获的真理已到尽头，却深陷自我的禁锢之中。它觊觎做一个旁观者来寻获新的答案。”烬楠答道，“过去的千万年中，我们所以为的创世者摩迦并非孤独的存在，它微渺亦宏伟，它是曾经消失的文明与生命。在摩迦的世界，一如我们的世界，同样存在着矛盾与分歧。而拥有元神的我，正是因此而生。”

“如果是如你说的这样，那元神中蕴藏的智慧又有什么意义呢？”月影说。

“元神中蕴藏的智慧就像一面明镜，它将令我以曾经为鉴，去思辨如今的未来。”烬楠说，“而我将以我的心智去驾驭元神。”

“心智？”

“正如你曾经所说，元神就如襁褓中的婴儿，尽管它具有强大的力量和至极的智慧，但它却缺少一样最重要的东西。”烬楠说。

“是什么？”

“人性。”烬楠说，“而这也正是如今的我彷徨的根源。我们的文明被赋予了强大的力量，这力量既赋予我们超凡的创造力，也令我们资深欲望与野心。一切都源于我们所拥有的力量超越了我们于力量的认知，自负与野心令我们将这世界沉沦于战火中颓败至此。”

“这就是你不愿前往荆杒城的原因吗？”月影问道，“明玑城那一夜之后，你所有的选择不是因为玄垣的背叛？”

“玄垣并没有背叛我，只是也许他早已沉迷于自我的深渊。”烬楠意味深长地说道，“他的占术只看到这世界的未来其中的一种可能。是自负与偏执禁锢了他的认知。也许那一个人的归来将解开他的禁锢。”

“是谁？”月影问。

烬楠没有回答，只说道：“我想，那个人的归来之日已不远了。”

正言语间，月影一句，“有人来了。”她言语间，听着城墙后方的石阶上传来的脚步声，“是伊睨。”

“你先回避。”烬楠一句。

月影不再多言，跃上身后的城楼，如一道道银光，渐远于城中。

烬楠反过身来，看着走上城楼的伊睨，不等她开口，便说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愿前往荆杒城？”

伊睨并未回答，更是一改此前温吞的沉默，没好气地说道：“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在菲尼克丝进攻明玑城时，我没有及时驰援，是我违背了曾经与你在西木镇的约定。”

“你错了。”烬楠简短的一句。

“你听我说完。”伊睨走近他的面前，接着说道，“既然你认为这背后是玄垣的阴谋，为什么你不去荆杒城与他对质？也许此前为了驰援凝锋，你有理由回避，但现在呢？直至今时，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就因为这猜测，你就要背弃曾经的自己。你曾说，要重建这个世界，要选择走在改变这世界的路上。可现在呢？你在做什么？你却因为猜疑、因为狭隘，在放弃这个世界。如果玄垣所做的是分裂圣晖王朝，那现在你做的难道就不是吗？”

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