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潜质（1/1）

第246章 潜质

廪实略想了想，低声回答：“是那位有头晕病的婆婆。她孤苦一人，无人照料，若不是拖得久了，也不至这般严重，当真可怜。”

“那么，你瞧着哪位病患的症候最棘手呢？”

“嗯……应该是那位生癣的伯伯吧。他不是说自己已经患病十几年了么，反反复复，病程迁延，想来定有缘故。是了，那位伯伯说之前看了旁的郎中，蓦地就好转了，后来却愈发厉害，想是那郎中乱来，用了些登时见效却会遗留祸端的药材。”

方辰源暗暗点头，他起身洗净了手，又活动活动筋骨，闻到里间传来的阵阵饭菜香气，这才觉出腹中辘辘，向廪实笑道：“时候不早了，廪实，你也留在医馆吃饭吧。”

廪实待要推辞，方辰源又接着说道：“方才只说了一半，我还有些话要问你。咱们边吃边聊。”

饭菜上桌，两荤两素，还有一道山药鸡汤，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廪实毕竟年纪还小，忍不住偷偷吞咽口水，柳若云过来拉着他坐下，先给他盛了一碗饭：“廪实，你站了大半日，肚子饿了吧？”

廪实不好意思地笑了：“嗯，确实饿了，多谢柳姐姐。”

三人在饭桌旁坐了，柳若云给方辰源盛饭盛汤，又向廪实说道：“上午见你和盛岚一道出去，你们去哪儿玩了？”

“并未走远，只是在那边的树下说了会儿话，又下了几盘棋。”

柳若云诧异地睁大眼睛：“下棋？你今日来，还带了棋盘么？”

“不用棋盘，我们在地上画线，用小石子代替，也是一样。”

柳若云点头笑道：“好，你们既然投契，以后便常在一处玩耍吧，我知道你学问好，盛岚只念了两年书，你若得空，便多教教他。”

方辰源此时温和开口：“廪实，你是在青云学馆读书吧？日后可想考功名？”

廪实刚吃了两口饭菜，听他问起，急忙放下筷子，尽力咽下咀嚼了一半的食物，险些梗住。

柳若云瞪了方辰源一眼：“哎呀，吃饭就吃饭，聊天也就罢了，问这些做什么。廪实，快喝口汤顺顺。”

廪实依言喝了汤，端正坐好，郑重其事地答道：“林先生劝我像易先生那般考功名，可我并不想做官。方大哥，待我从学馆毕业，便到您的医馆来当学徒，好么？”

“从医不比读书，可以两耳不闻窗外事，其实是个辛苦的活计。要熟读许多医书，在自己身上施针尝试，忙碌时顾不上吃饭，半夜被人唤起来看诊……遇到难缠的病患，被人诬赖也是有的，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身正不怕影子斜，遇事多钻研，早些学会真本事，也便罢了。”

方辰源不再说话，不时给他夹菜，面上满是和煦笑意，柳若云在一旁看得分明，端着汤盆进了里间，将锅中的鸡腿捞起，出来笑道：“廪实，这鸡腿给你，一直用小火煨着，软烂脱骨，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