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危急（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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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危急

何贵连连点头，正要引着他进屋，却听有人悠悠说道：“慢着。从古到今，从没听过让男人进产阁的，何况还是家人以外的男人。再说，女人生孩子，哪有不痛的？若是只顾着止痛，待会儿使不上力气，岂不是因小失大？”

方辰源和凉音循声望去，只见院中坐了一名蓝衣妇人，旁边小桌上摆满了茶点瓜果，她大约五十上下，看气度像是见过些世面，眉眼间却分明带着刻薄。

凉音心知她就是何贵说的“赵稳婆”，忍耐着说道：“赵大娘，这位方先生是春暖医馆的郎中，之前一直帮白姐姐看诊，何况只是止痛，跟使不使得上力有何干系？”

方辰源还未说话，赵稳婆又撇了撇嘴：“何铁匠，你家这位也未免太金贵了些。我接生过百十个娃娃，有人足足痛上一天一宿，也是有的，不必惊慌。”

方辰源不由皱了皱眉，却又不好过多干涉，只温和问道：“大娘说的是。不过，即便不到时候，也该有个照应才好。您为何不进去看护？”

稳婆仍不以为意：“无妨，我还带了个帮手来，她在里头呢。”

凉音忍不住上前两步：“既是帮手，想是不能独立接产的，你把事情都扔给她，自己却不进去，是何道理？”

方辰源向凉音使了个眼色，拉着她在一旁坐下，低声说道：“你且忍忍，我虽为医者，但毕竟是男子，生产的事还要倚仗稳婆，若开罪了她，只怕白姑娘会吃亏。”

内室不时传来白梅蕊的呻吟，间或大声呼痛，一阵紧似一阵，稳婆却安之若素，顾自饮茶。

何贵急得满头是汗，凑近央求：“赵大娘，梅蕊身子弱，自打怀孕，吃了不少苦头，我实在有些担心，您就行行好，先进去照看着吧。”

说着，他又摸出两块碎银塞给她，赵稳婆这才站起身来，拿腔拿调地说道：“罢了，我进去瞧瞧。”

她将之前的妇人换了出来，见那妇人用白布将手包得严严实实，外面还套了一层肠衣，凉音不禁有些纳闷：“大嫂，您这是何意？”

妇人偷眼看看何贵，嗫嚅着说道：“是……是赵稳婆说，白姑娘从前做的营生不干净，所以……”

凉音明白过来，又是震惊又是难过，指着她怒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计较这些？你们，你们……”

何贵攥紧拳头，待要发作，忽听赵稳婆在屋内唤道：“白姑娘？白姑娘！哎呀，这是怎么了，你快醒醒啊！”

何贵大惊失色，跌跌撞撞扑进房去，方辰源再顾不得许多，他从背囊中取出一株人参，切下一片留着，剩下的嘱咐凉音拿去熬汤，径直进了屋子，见白梅蕊面色如纸，几近晕厥，急忙为她施针，又将参片塞进她的口中。

何贵已是泣不成声，赵稳婆心知不妙，正抖着手不知所措，忽听方辰源怒喝一声：“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看看孩子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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