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与匪为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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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才所见，理当够你复命了。”

“此番是王爷多虑了，属下自会为世子澄清！只是兹事体大，涉面极广，王妃日夜忧思，寝食难安，唯恐世子为了她冲动行事，酿下大祸，被二王子抓住了把柄······”

“所以，我没动你。”世子眯了眯眼，“能留你回去复命，我母妃也少些劳心和记挂。”

闻言，来人喉结滚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来，“若···若真为世子所杀，便是属下的命了···但若还尚存一口气，便应尽忠职守···世子···您还不愿随属下回去吗？”

他用一双探索，恐惧的目光，望着面前的人，等待着响在他头上的霹雳。

“过几日罢。待我为笙笙寻得个好去处。”没有想象中的电闪雷鸣，世子赞许，“不错。胆小却不怕事，也是有几分胆识的人。”

那人松下一口气，“您···是大漠最尊贵的嫡世子，何不将身份挑明，也好把笙笙姑娘带回王帐照拂？”

“知道的太多，对她未必好。”世子的目光飘向远方，“她本不属于这片土地。”

“什么？”

“扎日，替我办件事。”

······

山风虽舒爽，可一直吹着难免有些冷。

我环着膝盖，坐在岸边，将自己包裹起来，由得他二人在高高的草垛子里摸了好一会儿，才将那柄剑找回来。

早知道要返回去找，风何必用那么大的脚力呢？

虽有心怨他，但想着那一脚是为我踢的，就又原谅了他。

我便是这样的好脾气。

抬眼望去，这两人一前一后，不似上下级，倒有点主仆的意思。

扎日达木比风略矮了些，出来的时候，头上顶着一堆草沫子，每走一步，草沫子就掉下来一点儿。

有趣。

我站起来，拎着两根编好的辫子，对风晃了晃。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隔着远远的距离，好似见着他对我笑了。

在寂寂空谷中，一人阔着步子朝我走来，唇上漾着淡淡的弧度，黑曜石般的眼里有温柔的光。

我有一瞬的失神。

“怎么了？”

回过神，已不见扎日达木，独留风一人立在我面前。

“扎日去牵马了。”他道，“这是燕丹边境，总不太平，我想了想，还是应该带你进大漠。”

我背过身去，深呼吸，“去大漠？那我会不会穿帮？”

风一怔，笑道，“在他面前装装样子就好，私下我不会碰你。”

我也随他怔了一怔。

真是不正经。

我跺脚，“谁在问那些风马牛不相及的。我是要问你，该做怎样的发髻！”我再度拎了两根辫子，对他比划道，“是这样吗？”

可惜了我这一头辫子，还不如不问。

风说帮我改改，谁知道一下手便是全拆，不仅如此，还边笑边拆。

我听闻燕丹女子只编辫子不盘发，才将摸得到的头发全都编了辫子，编不对也在情理之中阿。

看他笑的，真是没见过世面。

扎日达木回来的时候，风已经为我打理好一头中规中矩的抓髻。

对。

他把这两条辫子配一根破布条绑在脑门上的造型，说的有名有姓，我也不好驳他，既要入乡，定得随俗嘛。

大漠的人是见不得盘发的，骑惯了马和骆驼的部落，偏爱做些简便易行的发髻。

扎日达木是个心细的，特地为我牵了匹温顺的小白马。

“她不会骑。”

奈何风没领情，直接去牵了那匹棕色，略高大的。

上马时，风握了下我的手，敛了敛眉。

“山风太凉，且忍一忍。”

他解下披风，环到我身上，热乎乎的，还有淡淡的沙棘味道。

我心悠悠。

马儿四脚腾空仰天叫。

“笑什么。”他问我，“总见你没来由的笑。”

想知道？我才不会告诉他呢。

人总不好一直骄傲，总得有些什么是不知道的才好。

我被风圈在马上，头靠着他胸膛的温度，却蓦地想起那句“装装样子”，又不禁失落起来。

待到几日后和亲作废，我应该也不会再见到他了吧，便是再无瓜葛了。

原是盼着他放了我的，可细细想来，又有些不舍。

毕竟我也不想回南朝。

一心想要自由，却还不知何去何从。

我合了眼，试图避开那些个不咸不淡的愁思。

马儿几经周折，越过山丘和草原，终于来到了黄沙漫漫的燕丹大漠，这儿有个歇脚驿站，用来更换马匹和骆驼，进了大漠，马儿就比不上骆驼了。

风很阔绰，挑了两只极壮的，还点了一桌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