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初见爱已晚（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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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的纱帐被风微微撩动，悄无声息地缠上两根丹柱，微弱的烛光穿过屏风，晃了晃，灭了。寝殿再不见一点光亮。

一如预料，我烧了起来。

寂静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出一点声音都会让它碎裂。

红着一张包公脸，瞪着一双铜铃眼，身子似滚了火一般的烫，我将自个儿紧紧包裹在被子里，一直挨到天明。

乌林珠没有哭，她对着我磕了个头，和扎日在门外守了很久。

墨蓝色云霞里矗起一道细细的线，钓出了一尾闪着金光的锦鲤，漾起的水波溅到油纸窗上，是一把晕开的胭脂红。

晨曦破云开，日出正东峰。薄雾蒙蒙，初露莹莹。

是个好兆头。

乌林珠伺候我换了身素净的流云霓裳，又用帕子沾了清水，细细擦过我脸上的疤。

“还会疼吗？”

她满眼疼惜。

我笑笑，对她摇摇头。

早就不疼了，灼伤的部分已经变成坚硬的痂，沿耳际至下颚，形成一块儿殷红斑驳的保护壳，龟缩着我的脆弱。

我咳了咳，这会儿只觉得胸口发闷，口干舌燥的。

乌林珠端来盏茶，温凉的，可我却怎么也喝不下去了，许是烧的厉害，喉咙里像塞了颗着火的鸡蛋，连吞咽都觉得疼。

“公主伤寒未愈，怎可贸然下地？”

身后徒然响起一道声音。

耳熟的很。

我一吓，抬头忙看向铜镜，可镜子被水雾遮住了，于是回过头，朝着半空讶然一望。

乍眼看去的瞬间，是以白袍翩翩的仙，墙角慢慢转出一袭清举的身影，带着清风朗月般，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

“见过公主。”

还不等扎日去请，萧?竟自个儿找来了！

他深躬一揖。

“呀！”

这人来的突然，乌林珠吓了一跳，手中的梳子落了下来，径直砸到我脑袋上。

我被砸的回了神，想起自己如今的样子，忙着手寻纱覆面。

“我的面纱呢？”

明明平日就在手边的东西，到了用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见了。

一通手忙脚乱的搜罗，全然忘了礼数，实在失仪的很，我抖了抖袖子，临时遮住半边脸。

“萧大司马见笑了。”

我被自己嘶哑的声音吓了一跳，才一开口，喉咙里面便有些扯痛，只得放轻了声音道，“我这北宫一向冷清，怎料今日竟也没个通传的。礼数不周，大司马莫怪。”

说完方想起来，晨时叫乌林珠借着发俸的由头，支开了小厮和杂役，这会儿子，偌大的北宫正空无一人。

竟是我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是兰关唐突了。”

萧?退后几步，衣摆回还，“只因急着向公主复命，来时又见内廷如无人之境，以为出了什么事，这才冲撞了。”

“复什么命？”

我迟疑，伸手要请他平身，只是才站起来，就被一番天旋地转晕了回去。

眼前一黑，却不是昏厥，大抵是昨日的一番折腾起了作用。

我被人腾空抱起，几经周折，落在一处平地。

乌林珠自然是没那个力气的，我能听到她跟在后面的步子声。

鼻下人中被什么细细捻入，传来一阵细微的疼痛，我丝丝抽气，眼前逐渐恢复清明。

“谢大司马又救了我家姑娘一命！”

乌林珠拜了拜他，像拜红山庙里的冒着青烟的观音菩萨，虔诚又恭顺，三拜三叩，就差点上最后的三炷香了。

我叫她去中枢院外把扎日叫回来。

那是个死心眼的愣头青，等不到人定不会回来。

萧?递我一方绢帕，借我代替面纱，帕子上有股淡淡的柑甜气息，和那天睡梦中闻到的一样。

我瞧着他，有些神伤，“大司马和昭和的一位故人倒是颇有相似之处。”只是，除却巫山不是云，不禁自失地笑笑，“大司马要复我什么命？”

萧?眸若清潭，“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收了公主的金锭子，兰关岂敢不尽心呢？”

我反应过来，了悟道，“你去看了阿婆？”

这事不是被皇兄驳了？

“果真如公主所言，一来一去，只需半日，遂，兰关今早才折返。”

他温言与我，不置可否。

我一时语塞，为了一袋金锭子，“你竟彻夜未归？”

世人皆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算见识过了，便是宰府之子也不过如此。

一袋金子一晚上，委实划算。

“阿婆如何？”

感念他为阿婆医病，我亲自为他添上一盏清茶，茶陈了些，但用的木槿花叶上的晨露冲泡，那是我平日最稀罕的东西。

“公主泡茶的手法，和兰关的一位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