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2/2）

有就他所提的问题作出回答，而是反问秦峥对自己是否有信心。

苏婉嫣看不懂，也不明白，她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云端。她或许在某些方面有些小聪明，她也不笨，可是在云端面前，他总是能让她觉得自己卑微而渺小。

她想起了张爱玲，那让世人仰望的才女，在遇到胡兰成后也没能幸免。她曾说过：遇到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喜欢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连张爱玲都没能幸免于难，更何况还是她苏婉嫣呢？

结婚时说着‘胡成兰张爱玲签订终身，结为夫妇，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他们。她确实是低到了尘埃里，最终却没能如张爱玲说的，开出香气馥郁的花朵。

她在《倾城之恋》中倾了一座城，成全了白流苏和范柳原的爱情，却不能给自己谱写最圆满的结局。

苏婉嫣微微感觉有点难受，这就是爱情的感觉，她也低到了尘埃里，她不知道未来能不能开出更娇艳的花。

倘若不能，她可以把现在当作他们感情最鼎盛的时期，那也算开出了花，她想努力维持这朵花的花期，让它如同她对云端的爱一起常开不败……

苏婉嫣只是一个恍惚，他们那边的事情已经商榷敲定了，就如云端说的，将原先定的价格再往上调一倍，现下事务所很被动，不能等着合同上门，决定绝地反击，谁都成了跑业务商谈合同的。

之所以要提高一倍，一是因为大公司可能更在乎你的职业能力而不是金钱问题。二来安子夕大多就是靠低价取胜，这样就自然和安子夕所追求的路大相径庭，自然而然排除了金曲律师事务所的威胁。

因为谈的是跨国企业，想直接找高层谈合作，就需要懂得多国语言的人去谈。苏婉嫣除了中文，便也只剩下英语了。可云安事务所里都是211重点大学毕业的学生，又有哪个英语很差呢？

苏战的法语很好，这个她是知道的。看着众人散去，她呆坐在会议室后排的椅子上，云端换下了律师袍，她抬头时云端长身玉立般已经在她面前了。

只一眼，便低下头来，她从不知道云端和桑云溪都是会五国语言的。桑云溪和苏站分别带队已经投入工作了，云端等会儿也要去找合作。

“对不起……”

苏婉嫣抬头，诧异的盯着云端莫名其妙地这一句话。

“我刚才讲到大学的事情的时候，才想起上个星期你论文答辩，我都没有陪你去。”深深的愧疚和歉意。

她摇摇头，死死的摇着下唇，“那个时候你这么忙，我自己事情能应付过来。”

云端拖开她身旁的实木椅，紧挨着她坐了下来。

声线饱满而温暖：“再忙的事情，都没有你的事情重要，更何况在生命中我只能参与一次，错过了，就不会再来了。”

她先前的悲伤顷刻就不复存在了，望着云端，傻傻地开了起来，眼睛却不自觉覆上了一层水雾，什么话都说不出。

“来日方长。”最终艰难的挤出这四个字。

末了像猛然间想到，微笑着开口：“那个秦峥张的好好看啊！”

云端须臾便黑了脸颊，冷意渐起，咬牙切齿的问：“有我好看么？”

苏婉嫣忙不迭实诚的点头，“这不一样，你可以归类为帅，可他是看着舒服，也不会有你身上天生如生俱来的优越感和强大的气场，令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

如果先前云端的脸是暮色欲散未散的黑色，而现在就沉了黎明前最暗的黑。

从牙缝里传来云端万年彻骨寒冰的声音：“苏婉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