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一半人生（1/2）

第78章 一半人生

“凤，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世间的事，能掌控开始，却无法主宰结局。我的圣女，这些都是注定的……”

“我能救活她吗？”

“她本就是你用法力造出来的，你依然可以让一切重来。只是，她不再是原来那个她了……”

“那有什么意义？我只要她！”

“你不该这样的，我的圣女，她本就不是属于这世上的人。准确的说，她只是你的一部分法力。”

“怎么能这么说她！她明明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啊！”

“还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吗？这个世界有它自己的秩序，她的到来只是因为你的愿望在你的法力下被创造出来的……她并不是真正应该存在在这世上的人啊！”

“我不接受你这样的说法！我不接受！”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当你每一次使用你的灵力，她便会虚弱一次，只因为她身上的一切都不属于她自己，而是你的。她只是你的一部分而已，更准确的说，她只是你的灵力形体化的东西。”

“不是的！不要说了！我不听！”

“……”

渺含烟葬了渺凝霜，仿佛也像葬了她自己。她常常在凤啸殿里一坐就是一天，不动不言不语不笑不吃不喝。凌砺每日下朝便到凤啸殿来陪她，只是陪着她。夜深了，便轻轻拥住她，直到她终于承受不住昏睡过去。然后轻轻将她放到床榻之上，盖好被子。自己则在旁边的卧榻上浅眠到天明。凌砺知道，他一直就知道，渺凝霜在渺含烟心中的位置超过了任何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整座王宫的人都知道，他们的王变了，但只在凤啸殿。这个冷傲不可一世孤绝不拘言笑的王，每日一踏进凤啸殿就好似变成了凡俗男子一般，做尽了温柔细致的事。当然，这一切都只因为那个紫国的大公主——真正的凤族圣女——渺含烟。

梅姑看着这样的渺含烟也束手无策，记得当年两个婴孩送到凤祈殿来时她就感觉到大公主与凤祈殿莫名的相互影响，但她却判断错了，因为那个诡异的胎记。渺凝霜临死前说她是被渺含烟创造出来这句话让梅姑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一些事情，包括为什么渺凝霜频频昏迷。她无法探知渺含烟创造渺凝霜的用意，但她知道渺含烟对渺凝霜的情谊。连她也惊叹这个真正的圣女为何会甘愿放弃这个代表着无限荣耀的身份而成全自己的妹妹。渺氏一族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梅姑也有些不知所措了。连梅姑都如此，得到消息的冷翡以及远在紫国的那些人们有多震惊更是可想而知了。信使带回的消息是紫国国王以及王后得知一切之后也都颓靡不振悲伤不已却又几分惊诧。大概他们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了吧……

渺含烟一天天的消瘦下去，凌砺也陪着她一天天的憔悴着。他能给她的只有自己的胸怀，他期待着哪一天渺含烟能感受到自己这个还在为她而跳动的心重新苏醒过来。哪怕那天就是渺含烟离开的时刻……凌砺知道，渺含烟会怪他的，怪他将渺凝霜一个人丢在战场，怪他没能替她好好照顾渺凝霜。可是，他宁愿去承受她的责难也不愿看着渺含烟这样行尸走肉般折磨自己。

渺含烟沉浸在自己的空间里，渺凝霜的死让她再一次陷入了孤独的深渊。她想起了那个世界，想起来过世的父母，想起了永不能再见的奶奶，想起了自己被命运抛弃的过往。原来，走到哪里，都一样啊……亲人、朋友……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属于她的。如果渺凝霜是她的一半……那么老天真的好残忍，竟连这一半的人生都剥夺！她好累，好累。尽力的活了两世，却仍然一无所有！凤族圣女？血继命运？她都不要！她全都不想要！她要的只是一个平凡人的一生，为什么老天就不给她呢？难道这也过份了？她真的想不通，想不通！

就在景明忍不住要敲开暖辰殿的大门时，蓝澈终于出来了。“国主，你……”景明刚一开口便被蓝澈一个眼神止住了。蓝澈缓缓朝前走着，景明跟在他身后，走出很远，蓝澈突然站住了，转身回望。景明警觉的让到一边。

“封了这座殿，从此不许任何人踏入！”蓝澈对景明说完，转身朝自己的寝殿而去。蓝澈终于明白为什么凌砺爱得那么隐忍了，他想了这么多天，终于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渺凝霜，这个他一直忽略的人，竟会是渺含烟心中占有那样无可取代的地位，这是他没有算到的。这场仗，他输得不冤，是他没能真正的知己知彼。

回到寝宫，蓝澈让景明守在殿外，不许任何人进来。轻轻推开书架，蓝澈走进背后的密室。密室里有一个与炎国王宫里一模一样的怪异池子，一边是火焰一边确实寒水。蓝澈将手掌放在寒池之上，不一会儿池水尽数凝成冰块，森森凉意充斥整个密室。渐渐，火焰也跳跃起来，一个声音隐约传来，“我以为你应该早几日找我呢？”

“让你失望了。”蓝澈冷冷一笑，“你在想什么我知道，可你不要忘了，我随时可以让你身边再出现一次公孙曦月的惨剧。”

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要以为你还可以用这个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