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如此悲剧（2/2）

胡亥轻笑，做了一个辑，算是对我和嬴政行礼。

“这么晚还来打扰父皇和母妃，真是儿臣的不孝，只是儿臣实在是有天大的要紧事，想要和父皇商量，所以……”

我抬脸看着嬴政，他憋着一张脸，面色铁青，“你害死琳琅就是大事！”

胡亥笑道，“父皇此话严重了，你我是父子关系，哪有父皇不偏袒自己儿子，反而偏袒外人的……今夜来，儿臣的确是有要事要和父皇商量！”又故作潇洒地拿出手中的折扇，轻轻摇了摇，“怎么！父皇和母妃，难道就要儿臣站在门口，与你们交谈吗！呵呵……皇家大事，还是小心隔墙有耳比较好！”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广袖下的手，微微拉扯了一下嬴政。

嬴政“唔”了一声，道，“朕的好儿子，也知道与朕讨论国家大事了，好，真好！”

他说罢，便拂袖往殿内走去。胡亥伸手示意那些人都在门外守着，随即跟了上去。当擦过我身旁时，他狡黠一笑，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母妃，请进！”

我无端感到一阵恐慌，一股莫名的凉意自脊背上升起，带着沁凉的冷汗，濡湿了我的亵衣。

嬴政已经坐定，胡亥盘腿而坐，坐在他的对面。

我缓了缓气，也坐到嬴政的身旁。

茶壶中的水，早已变凉，好在现在是夏天，并不需要热水。我故作镇定地替每人都倒上了一杯茶，又微微推到他们的面前。

“说吧，什么事？”

一开始，气氛就如此僵硬。我细看了嬴政的脸色，他一直沉着脸，嘴巴紧抿。反倒是胡亥，他一直嬉笑的样子，并没有和平日相差多少。

“既然父皇如此直接，那么儿臣也不绕弯了！”胡亥淡薄的嘴唇一勾，露出内里几颗雪白的牙齿，“儿臣今夜找父皇的目的很简单，只有一个。父皇如今年事已高，也是到了该退位让贤的时候，而举目满朝，您的这些儿子当中，除了我，恐怕再也无其他合适人选了！”

我万万想不到他会说出这些话来，好个年事已高，好个退位让贤，他这分明是在逼宫啊！

帷幔旁的香炉内，焚烧着新放置上的香料，芬芳自盖上的镂空中慢慢溢出。这味道，平日里我是最喜欢的，可此时，却仿佛是吸食了毒气般，窒息般的难受。

后背的冷汗又积了一层，亵衣彻底地湿透了。

恍惚不安中，我期待地把目光转向了嬴政。

他同我一样震惊，只是他更加气愤些，双目怒瞪，紧紧抿住的嘴巴，有些微的颤抖。

“好你个不孝子！”良久，嬴政才缓缓地吐出，一字一字，掷地有声。说完，整个身子都在颤动着。

他老了。

我以前看他，总觉得他和我第一次遇见时，没什么两样。可是现在，当他和胡亥面对面而坐时，我才发觉，嬴政真的老了。

他的亲生儿子，要造反夺皇位，这多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