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苍白（2/2）

情况，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说明。况且这不过只是一件小事，无需大动肝火。

她着急的往里面看了看，有些疑惑，为什么来了这么多人。

“六公主呢？为什么你们都过来了？”

“一萱说想要见过我们，便把所有人都喊过来了。她现在正在屋中，你也快些进去吧。”他说道。

左锦点了点头，便继续朝里面走去。

一路上遇到了很多人，四公主，八公主，就连已经远嫁的几位，也全都赶了回来。庭院中占了不少的人，几乎将就可晨前苑挤得满满当当。

左锦马不停蹄的往里面走去。

见到她，守在门口的陆元秉连忙说道：“快些进去吧，一萱已经等了许久了。”

左锦点了点头，看向他们两人，两人都是一副略带憔悴的形象，眼中布满血丝，像是许久没有合眼了。

她不再犹豫，推门朝里面走了进去。屋中点了香薰，淡淡的香味飘散在整个屋中，空荡荡的环境中，这股香味便显得有些寂寥了。

“一萱啊，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奶奶让她们给你带过来好不好？”

左锦还未走进去，便听到屏风后面的床边，传来太皇母的声音，此时的她，声音苍老低压了不少，与那日高高坐在上面的冷漠截然不同，几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时候的太皇母，就像是一个普通人家的老者，慈爱地抚摸着孙女的手，用她的声音、她的目光、她的温暖，体贴着床上的这个孩子。

左锦脚下有些不稳，走路竟然慢了一些。她想要快步走上去，心里却产生了一股害怕，有些不敢接近，不敢去看床上的那个女子现在是什么模样。

但她还是一点一点的接近了，等到她站在屏风后，站在床边，被那个睡意朦胧的女孩看到的时候，已经控制不住心里的酸涩了。她张了张嘴，来路上想好的话，此时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太皇母，一萱能一个人跟左姐姐说两句话么？”六公主声音弱如游丝的说了一声，若不是这房间中太过安静，恐怕任谁也听不到她在说话。

太皇母双眉轻皱，嫌弃地看了一眼左锦。那日早朝的事情，她又不是不知道，显然心中是极为恨这个女子。可自己可怜的小孙女提出的摇头，她又实在不能不答应。

只能点了点头，小心的叮嘱道：“你要小心一些。若是敢伤了我的一萱，我定要你好看。”

左锦自嘲的笑了笑，为何封秋娴如此，太皇母也是如此？她又怎会伤六公主？

等到太皇母走出去了，一萱这才看向左锦。她似乎眨眼都有些费力了，气若游丝，似乎下一秒就要闭上眼睛，永远睁不开了。

“左姐姐，我没守住信用，我恐怕……坚持不住了。”她弱弱的说着。

左锦连忙坐到床边，将自己凑近了，好方便自己能听到她说话。

她伸手摸了摸六公主的手背，一片冰凉，心里顿时一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鼓励的笑了笑：“你在说什么傻话，方才太医还跟我说，六公主若是熬过今天，就能平安无事了。你现在打击自己啊，岂不是要让我们都伤心吗？”

一萱咧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这张漂亮的小脸上，此时苍白一片。

“左姐姐，你不用说了，太医说我十二岁的时候，就会死，我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了，我自己的身体，我难道自己不知道吗？”她断断续续的说着，声音越发变弱，让人听着好一阵心疼。

“左姐姐，我知道，我时间不多了。我也知道，五哥是真的喜欢你。我更知道，太皇母和四姐都不愿你嫁给五哥。”她小小的喘了一会儿，有些费力，才继续说道，“以前我觉得，只要有我在，就算是他们反对，也没用，但以后我不在了，五哥想要娶你，该怎么办？”

她的眼神有些空洞，语气也渐渐弱了几分，意识似乎要渐渐抽离。

左锦心中一惊，连忙低低的喊了一声：“六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