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三章问题（2/2）

好，何必留在别人口中碎碎念着。

“那要看具体是什么事情了，没有人是完美的。我君弈的心，就放在这里，你们是往前走一步，我就将它交给你。”他笑，竟有几分颠倒三生般的肆美。

左锦不敢相信，他竟然将那日的话完完全全地记了下来，丝毫不差。

可那又如何？难道就能也该到他曾经所做的事情？应该叫他曾经所对自己造成的伤害么？有些事情是去不掉的，它并非像是一个土坑，填满就足够了。他做的事情，是白纸上的一条折痕，尽管被恢复，可折痕依旧存在，永远不可能消失。在遇到同样的事情，那道折痕会让纸变得脆弱。

人也是如此，她就是这般小心翼翼，因为他一个人的这场游戏，而变得警惕而慎重，小心翼翼。

“君弈，我且问你两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左锦正了正神色，说道。

君弈点了点头。

“你且回答我是不是就够了。”

“当日我从后山回到左家，你没有让人直接杀了我，是不是因为看出我失忆，所以想要迷惑我，让我日后辅佐你。”

君弈不语。

“是还是不是？”左锦微微眯着眼睛，定定地看着面前的这个人。

“是。”

左锦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觉，却莫名觉得松了一口气，也觉得失落而失望了起来，就像是心中所一直支撑自己的借口，顷刻间支离破碎，她无需再用别的借口来安慰自己，却又发现自己所一直坚持的事情，陡然消失，是那般的让自己难过。

“第二个问题，兰九是你的人么？”

兰九这名字，乍一听令人生疏，时间深深的刻在了左锦的心里，她昨天夜里，突然失眠，那能力不知怎么了，让她看到了许多过去的事情，一夜一夜，白云苍狗般流逝着飞过。可那些事情，并非像回忆般流过，虽然带给他熟悉的感觉，却让他通体生寒。

兰九。

当初火烧左家的那一夜，她带她逃出来的那个丫鬟，当初并未细细想过，现在回想，却觉得其中的漏洞大了很多。

左家如此视她如眼中钉，又怎么可能会拍一个侍女过来服侍她？

只可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些事情，她身处于迷境之中，根本无法察觉，只有等事后想起，才会懊恼不已。

“是。”

他回答的果断，面容平常似乎没有丝毫的后悔，就如同他所作出的其他所有决定。他是人上之人，三番几次过来，已经给足了他的面子，但他的身份依旧是不可磨灭的事实，在他的眼中，这世间所有之人皆是棋子。

就像是消失的左家，怀恨在心的左江，被逼无奈的安丹青，浑浑噩噩的万子安，毫不知情的黑刃……

“君弈，回去吧，我是万天国的国师，你是神风国的君主，我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左锦，你也不是那个温柔卷气的君弈，我们的立场注定我们水火不容，不该有任何交集。你想要的天下，恕我给不了你，也不可能给你。”

“好好好，我的锦儿果然心狠。我曾道你太过心软，拿得起放不下，却不想真实的你竟是如此面目。”他有着一丝残忍的笑，敞怀笑了起来。

左锦面无表情的听着，倏然间有种已经输了的感觉，自己说了这么多，如此袒露心迹，可对她来说，终究只是一场笑话。一场棋盘之外的谈笑风生，动摇不了他的心情。

“半月之后，朕希望你还能将这句话说出口。”

左锦猛然从梦境中醒来，浑身冷汗。屋外凉月如冰，尽管时夏，晚上依旧焦热，她却出了一身冷汗，被单都被汗湿了。

“大人？”隔间外的落梅听到声音，连忙披了件衣服走了进来，小声的问道，“大人？做噩梦了吗？”

左锦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屋中静悄悄的，黑暗布满了每个角落。

她点了点头，她的确是做噩梦了，可这个噩梦，刚巧就发生在昨天的现实中。她只是回想起了君弈离开前所说的那句话，那封信还在桌上，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君弈的狼子野心，就像是魔咒一般。

半个月，她绝不会就这样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