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章怎么可能放开（2/2）

信也好，我终究会在你身边。”

他这句话如同魔咒一般，左锦瞪大了眼睛，茫然的看着前方，不知为何，眼泪却落了下来。

她心里痛极了，像是被凿子一下一下戳中最中心，最柔软的地方，疼得太厉害了。她以为，她受了这么多伤，心已经变得很坚硬了，应该不会再感觉到疼了。

这天下何其的大，为何她却像是一只金丝雀一般，被困在他的手中？求生不得，求死无能。

“你哭什么？”他伸手，温柔的用指间擦去她眼角的泪，将她的脸捧到面前，俯首，闭上眼睛朝她的唇渐渐凑近。

她心中钝钝一疼，闭上眼睛，眼泪便落下来了，落在他的指间，顺着他指缝滑了下去，渐渐晕开。

夏风潇潇，一阵凉风将她眼泪吹干，那阵凉，透进了她心里。

“君弈，万天国真的亡了么？”

君弈的话一顿，不知道她为何提起这一处，但自己方才已经许诺过她，绝不会对她说谎，只能点了点头，说道：“那日离开长陵，就已经……”

他没有说完，可言语的意思已经达到了。

左锦点了点头，不如他想象中那般生气，反倒说道：“那胡家的人呢？”

“南圩的君主会善待他们，他们若是愿意继续为朝廷效力，自然会有好的仕途。”

“落梅呢？锦绣宫中的其他人呢？”

“落梅离宫回家，与自己家人一起离开了。”

君弈似乎将所有事情都调查好了，她的每一问，都立即回答了上来。

她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好，便再没有说话。

君弈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她的脸色，见她一脸平静，看不出来到底如何，忍不住道：“锦儿，是不是觉得不舒服？”

左锦摇了摇头，说道：“到底是命，我反抗不的。”

君弈不语。

“我看到了你的未来。”她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突然笑了起来，“这天下，你拿不到。”

君弈并未有太大的反应。若是在以前，他听到这句话，一定是要火冒三丈的，可如今，从她的口中听到这句话，却没有那么大的反应了。能不能拿到这个天下，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你还看到了什么？”君弈淡淡的问道，目光看着她的眼睛。

能与她心平气和的说话，这几个月来，这是第一次。

左锦将手搭在他的手背上，笑道：“日后你会有一个爱你的女子，陪伴在你身边，你也很爱她。”

“是你么？”

“……”左锦摇了摇头，“她不叫左锦，也不叫归锦，更不不叫归无忆。我也只看到只言片语，似乎叫——凤生。日后，你要好好的善待她。”

君弈攥紧她的衣袖，将她带离了城墙边，声音透出了几分紧张：“那你呢？”

“我哪里知道我的以后会怎么样？我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大抵是没有未来吧……”她笑了，透出几分破碎的美，真有种惊心动魄的魅力。

君弈抓紧她的手腕，将她带到怀里，紧紧的抱住。他有种随时会失去她的感觉，就好像她下一秒就要突然离开一样。

“你别离开我，锦儿，你不是要杀了我么？你不是要为你娘报仇么？”

“王上，杀不杀你已经没有意义了，我杀不了你，我做不到。”

君弈愣住了。

左锦微微一笑：“你总说你爱我，可曾想过，我也爱你。”

君弈觉得，今天真是他这辈子过得最为惊心动魄的一天，从谷底的绝望，到之后的欣喜，心情跌宕起伏，他几乎快要受不了这种上下飞快起伏的情况了。

“若不是爱你，我又怎会次次上你的当？若不是爱你，我又为何会信你到如今？若不是爱你，我又为何下不了手？”左锦一连好几个问题，让君弈懵住，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张着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信命，只愿日后凤生姑娘入宫以后，王上能给我一个好的去处。”左锦暗暗叹了一口气，“当是臣妾这么久以来的感情，也算没有白费。”

“我……我怎可能放开你？！”他愣愣说道，“没有凤生，也不会有别的女子！我君弈今生，心中只有你一个，当真不会有别的女子。”

左锦点了点头，并未说话，眼中已然没了往日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