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花妖杜娟（2/2）

出口，就被花妖提着腰带飞了起来，在姝月悠长的惨叫声中，花妖提着姝月飞过昆珞的头顶，飞过昆致的头顶，嘴里发出一个恶毒的妖怪该有的凄厉笑声。

“二师兄！”

这是昆珞的声音。

“我飞这么慢，昆致那混小子都不来追……”花妖嘀咕着。

她们在一处山崖边停下，风很大，将云雾吹了过来。

花妖在这里停下，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大口的喘着气：“那个昆致……一点用都没有。”

姝月很想点头附和，但她现在的身份并不是很合适，她跟着坐在那块石头上。

“你看那边，”花妖指向远方，在山崖下是一片望不到边的原野，在地与天的交界处，火红的晚霞托着一座巨大的宫殿，红墙绿瓦，几千年没有改变它的颜色，花妖的语气带笑，她说：“你知道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么，那就是你们要找的海月行宫，它是唯一一座修建在人界的妖的宫殿，隐藏在妖气弥漫的森林尽头。”

姝月虽然看不到帷幔下花妖的脸，但听这口气，花妖应该是满脸的向往，姝月问：“你应该没去过吧？”

“嗯？你怎么知道？”

“那是妖帝为他的妃子建的玩乐的地方，九只崎踵看守，其他小妖不能进。”

花妖被这“小妖”两字噎的说不出话，确实，这行宫她没去过，据说当年选进宫侍奉的妖层层把关，而她连去选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当她从一朵杜鹃花变得有意识之后，妖帝就不在尘世间了。

海月行宫便再没有人踏足。

姝月看了看脚下的山崖，其实她对山崖可以说是非常有阴影了，可能她从天临山的山崖上跳下来，是用光了她这一辈子面对山崖的勇气。她说：“我都不知道这边也有这么高的崖，天临山那边也有一个……”

“哇，你们人类的著书人知道这么多？我们妖族的史官就很懒，妖帝死后都没人记录史册了。”

姝月这才觉察到，从天临山一跃，她已经很久没有与同类交谈，更别提去打听妖族近来的事了，她问：“妖族最近有什么大事么？”

“大事？”花妖仔细想想，摇头：“没什么大事，就是各族打打闹闹，可是谁也进不去天临山，坐不了那宝座，妖帝虽然死了，但他的结界仿佛还能保存万年似的，就跟这九只崎踵鸟一样，可见那妖帝有多么厉害。”

“嗯……那……狐族呢？”

“说起这个，狐族的族长在妖族里跟很多族关系都不错，他们说，霁夜很可能被拥戴成下一个妖帝，再建一个天临山也说不定，但我觉得，那霁夜再修炼个七八万年也没有妖帝厉害。”

姝月觉得自己遇见了一个妖帝的小迷妹，她竟然觉得有些与有荣焉。相比于妖帝，霁夜在她心里逊的太多，难得有站妖帝的，真是知己啊知己。

花妖又絮絮叨叨的讲了许多事，这族和那族又打起来了，又有哪个族的族长带着族人从被人欺负的小族发展成势力强盛的一方霸主，哪个族兴兴衰衰最后被打压的抬不起头。姝月觉得妖族让这小花妖来撰写史册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花妖讲了许久，久到天黑了，一轮明月挂在墨一般的苍穹上，从姝月坐着的这悬崖向那边望去，圆月就挂在海月行宫的上头，被悬浮的行宫遮掩了大半。那宽阔的平原上杂草长得已经有一人多高了吧，小溪穿梭在其间，将一块块的绿色分隔开来，本来也是人间一块肥沃的土地，却被妖物霸占了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