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真相（1/2）

第九十章：真相

他召来术士，将谢何的欲魄提取出来，封印在一个罐子之中，上面贴着符咒，犹觉得不安心，一直命人暗中在谢何的饮食中下药，让其不能专注思考，无法贡献什么良策。

从清凉别宫回来以后，谢何就一直身体不适，时常倦怠。渐渐便有流言传出来，说谢何当年那篇政论是有人捉刀，定不是他自己能写出来的。谢明渊一边斥责着这些流言，一边安排了一场论辩会，命谢何好生准备，要堵住那些流言。

其实哪里是流言，谢明渊想堵住的，是自己儿子往前的道路。

可谁又能想到，谢何在那场论辩会上竟思路清晰、有论有据地将一众官员学者的刁难驳了回去，赢得满堂喝彩。后来，谢明渊才知道，那一天出了疏漏，谢何竟没有吃下去他安排的饮食。

他防得住一时，防不住一世。自己的儿子如此优秀，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心腹大患，哪怕他不可能生出异心，也终将成为比他更加优秀的人。这让谢明渊惶恐。

为了彻底断绝谢何的路，他终于想到了柔妃。他要演一场好戏给所有人看，可是，如果柔妃喊冤，又势必会有人调查，只有让她闷声承认这一切，才能堵住攸攸之口。

谢明渊以谢何的魂魄相要挟，让柔妃穿上龙袍，含泪认下过错。相对应的，他给谢何一条活路，也成全了他慈父的名声。

最后，柔妃被打入冷宫，谢何无法入主朝堂，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太子等人才能不如谢何，天性又乖张，只有不断出纰漏让谢明渊弥补的份，根本不用说为国家出力了。

天下人叹息：我朝之后，再无明君。

谢明渊想要的结果，终于如愿以偿了。

“先生此前不告诉我，为什么现在又决定让我知道？”谢何淡淡问。

白沧叹了口气：“因为很不巧，我刚刚得知，你二哥的死跟别人无关，正是你父皇的杰作。”他沉重地望着谢何，“我担心若不告诉你，你迟早会步上谢斌的路。”

白沧迟疑了下，似乎在想应该从何说起，最后，他决定从谢斌去矿山开始说起。

谢斌在出发去矿山之前，曾经与他母亲容妃有过一番谈话。太子无德无能，又横行霸道，欺凌兄弟，谢斌早就心生不满。眼看着太子犯了大错，谢明渊却各种偏袒，他只能为自己筹谋，心想，若太子真的登位了，自己也不至于毫无退路。他以为矿山这个地方天高皇帝远，只要他小心一些，是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可他忽略了，像矿山这样重要的地方，谢明渊派谁去，始终都不会放心，一定会让他的暗哨去盯着。

谢斌受外敌鼓动招兵买马的事情，谢明渊早已经收到消息，但他一直按兵不动，就是想看看这个儿子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直到薛廷芳一纸奏折过来，他终于动了杀机。但这事情他终究不能做到明面上，否则，天下人会说他狠毒。于是，他假意给谢斌机会，架空他的权力，让他郁郁寡欢，另一面，却让人暗中毒杀谢斌。

“我一直在调查此事，我原以为，谢景在谢斌死后的种种反常行为，是因为他是背后的凶手。”白沧叹道，“却没想到，竟是皇上。而谢景之所以在出殡当天魂不守舍，是因为那么不巧，前一天晚上，他撞见了皇上去灵堂看望谢斌，且听到了皇上说的话。”

“这些事情，先生并没有在当场，是如何知道的？”

到了此时，白沧也不欲再瞒他：“你还记得，当初受太子指使，谋害皇上的那个妖女段梦吗？她有入人魂梦的能力，能探知人的过去记忆，以及心中所想。她已经归顺了我，这些事情，都是她替我打探到的。”

谢何脸色顿时黯淡下去：“她没死？是先生救了她？”

白沧不否认：“她的利用价值还在，让她死未免有些可惜。”

“她差点害死我父皇，你为什么要留着她？”谢何突然站起来，神情激动，“我以为我和先生至少是志同道合才彼此扶持，可原来先生却跟一个妖女同流合污。似她这种草菅人命的妖类，说出来的话能信吗？”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道理殿下比我更明白。”白沧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段梦虽然是受过太子指使，也并非善类，可她也有她的弱点，只要利用得当，就可以得到很好的效果。”

谢何怅然苦笑：“先生这样，跟我大哥有什么区别？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今天你只是让她去探查消息，明天先生会不会让她去吸食人的阳气？先生说我二哥是被我父皇害死的，难保不是妖女吸食了我二哥的阳气，然后捏造了一个谎话来骗你。你让我怎么相信？”

“谢何，我师父不会骗你的。”夏云悦说。

谢何咬了咬牙，似乎冷静了一些，又问：“如果我父皇真的害死我二哥，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他为甚么要给我机会？你不是说，他忌惮我入了骨，是永远不会让我凌驾于他头上的吗？”

“的确如此。”白沧道，“但凡事总有转机。现在太子和谢斌相继出事，如果他不扶你起来，势必会让谢景一人独大。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