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思虑（1/2）

第三十三章：思虑

“那，等我回来。”

——晚卿。

当栖迟面带笑意的看向那倒在血泊中的女子之时俨然已经变了脸色。

世界几乎没了光亮，世人们冷漠地看着那满脸横肉的男人对着那孱弱的女子拳脚相加。栖迟呆呆地看在一旁，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而怀里的攸安在看清楚那女子的惨状时不禁惊呼，“迟儿姐姐，这女子快要被打死了。”稚嫩的小脸上没有害怕，没有冷漠，有的只是孩童般纯洁的眼和倒映在栖迟眼底的于心不忍。

咒骂声还在继续，其中夹杂着女子疼痛的闷哼。这女子倒是能忍！

“哎！那是镇上的吴老四吧。”栖迟看向身边喋喋不休的妇人，那妇人扎着头巾，挎着个篮子。嘴里不时发表者自己的善意，“太狠了，实在是心疼那姑娘啊。”栖迟看着那妇女啧了啧嘴，眼眸里却无半点好感。

“别管闲事了，人家吴老四是地头蛇，咱们斗不过他，看看热闹就行了啊！”身旁那男人像是她的丈夫，在听见自己夫人的话时明显有着诸多不满，带着命令的口气拉回了靠近人群的女人。

“哎，不管就不管，本来也不会管。只是那女子好像怀着孩子啊！”栖迟在听见那妇人所说的话时不禁抬头看去。

果然！那女子微微隆起的腹部表示她正在孕育一个小生命。她拼死护住自己的腹部却不想正好结结实实地挨了那男人一脚，直接踹上了她单薄的肩上。微微抬手挡住他巴掌的结果便是引发他更加狠厉的毒打。

那女子破衣褴褛，生得倒是清秀干净，分明不适合这里。凌乱不堪的发丝上带着令人作呕的不明物体和那男人散发着恶臭的唾液。破烂的衣裳只能勉强盖住她颤抖的身躯，裸露在外的胳臂上竟全是伤痕，像是被绑住，又像是被火伤……数不清的伤口上还交错复杂的纵横着新的伤口。

冰冷的地面上几乎全是她身体里的血液，它们就这样缓缓地从那女子身体的各个角落里流出，慢慢地失去温度……

栖迟也学着那些人的样子，冷漠地看着那女子的惨状，听着她几乎微弱的惨叫，像是在看一出好戏！

“迟儿姐姐，咱们救救她吧。”看着那女子的惨状，攸安却真的急得哭了出来。“你看那猪头在打她的肚子了。”或许攸安不知道那代表了什么，但是生命之贵显然他懂得。

“攸安为何想要救人？”栖迟何尝不想去救人，只是……

“因为攸安当初就是这样！”像是想了很久攸安勇敢的说道。栖迟却被惊了一下，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对生活充满活力和热爱的小家伙竟也受过这样的苦楚！她原以为晚卿只是路过顺手救了这小家伙的。

“然后爹爹救了你？”栖迟问道。

“嗯！”当攸安轻轻嗯了一声时，栖迟便将他放了下来走进了人堆里，“去找你爹爹，别乱走。”

几乎是一瞬间，栖迟翻了个跟头将那男人踹翻在地。转身扶起那快要没了气息的女子，柔声道，“可还能走？”未等那女子回答，吴老四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

“臭……娘……们，你……谁啊！本……大爷教……训女人还……用的着你管吗？”等到那男人结结巴巴的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时候，栖迟早就已经整理好那女子的衣衫。

“我当是谁这么不怕死，原来是个结巴，还是个丑结巴。倒是有趣！”栖迟语气中嘲笑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围观在一旁的人们倒是禁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哎，姑娘你赶快离开吧。你惹了吴老四他不会放过你的！”栖迟回头看去，是刚刚那个妇人。

“无碍。”栖迟很惊讶那看上去平凡的妇人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

“哎，这孩子！”那妇人见栖迟不听劝阻无奈的叹了口气。

吴老四见栖迟功夫高深不敢轻易走动，恼羞成怒地拉过刚刚的妇人就踹上几脚，满脸怒气的走了，“臭娘们，别以为有人给你撑腰。我兄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碰上你这么个女人，难怪他不要你，就算是你怀了他的骨肉又怎么样？他宁愿去青楼也不想多看你一眼！”女子听见这话，几乎快要支撑不住的身子剧烈地抖动起来，栖迟感觉那不像是发怒，倒像是哭泣。近乎心碎，绝望的哭泣。

“你还好吗？”站在她身边的栖迟几乎能感受到她的绝望与悲伤，声音低沉的问道。

“他不要我了！”虚弱到极致的她第一句话不是感谢她，不是庆幸还活着，而是‘他不要我了’。到底是有多爱才会被伤的这么深？不在乎生，不在乎死，只在乎那廉价的爱和低到尘埃里的付出。

“就是那人所说的弟弟？”栖迟问道。

“嗯。”说着那女子便到了下去，虚弱而单薄的身体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我的孩子呢？还在不在？孩子呢？”栖迟看着昏迷的女子默默的背起了她，原以为背不动的栖迟竟轻而易举的背起了她！看来是被饿成这样的。

“我来吧。”晚卿快步上前来，说着就要背起那女子。

“不必，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