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露宿街头（1/2）

4、露宿街头

“奶奶……”苏平低骂一声，转身又往回走。现在是深夜，出了车站她就只能露宿街头。

找了个角落躺下，迷迷糊糊的有什么东西落在头上，拿起来一看是十块钱。原来不知道是谁把自己当成叫花子，施舍了十块钱。苏平拿着那十块钱看了又看，最后没骨气的装进口袋里。

看了看那个不知道在自己面前转了几圈的车站保安，苏平起身走向他：“请问现在几点了？”

保安大概没想到这个土里土气的小丫头会向自己走来，并且开口问时间，一时间有些发懵，指了指车站挂的巨大电子表。苏平看了看，凌晨五点半。向保安笑了笑：“谢谢。”

保安楞楞道：“不用谢。”

苏平笑着出了候车室。初秋的五点半，天色还有些朦胧。火车站外的摊点已经开始忙碌。苏平拿别人施舍的那十块钱，买了三块钱包子。摊主拿个塑料袋就给装了六个比成年人拳头还大的包子。这下换苏平傻眼了。都说火车站的东西，什么都缩水，这包子却实诚。

她问摊主可不可以退两包子，换一瓶水。摊主二话没说，从塑料袋里夹回俩，递给苏平一瓶矿泉水。苏平说了声谢谢，拿着坐在车站的台阶上，边吃边思考自己下一步怎么办。

上辈子，她磕磕碰碰从一个山里娃成长成一个中型建筑设计公司的老板。会的东西涉及公司管理的方方面面。有句俗话说，一流公司靠制度，二流公司靠员工，三流公司靠老板。她的公司就是从三流公司发展来的。从联系客户跑市场，到财务，人事，全是她一把抓。公司刚刚上了正轨，不用光靠她这个老板了。她睡了一觉穿越了。

不过，她会的再多。眼下顶着这个营养不良的黄毛丫头外壳。一没经验二没学历。公司看大门都没人要她。最重要的是，她没有身份证。

自己那个世界，九十年代的时候，身份证还没重要到随时要带在身上的地步。火车票都还不是实名制。但是，想要在这种中型城市找一个相对正规的单位上班，没有身份证是绝对不行的。不需要身份证的工作也不少，但你要承担被赖账或者被侵害的风险。

到了小一些的城镇就没有那么严重。虽然没身份证依旧是个大问题，但是，小地方民风的淳朴程度还是比大城市要强一点的。这纯粹是苏平自己的经验判断。准不准确的，反正她自己那么认为。

于是，苏平吃饱喝足，用这个身体的母亲临行悄悄塞给自己的二十块钱，买了一张通往离这座城市最近的一个小县城的火车票。

之所以选中这个小县城，是因为这个小县城有个很好听的名字——翠亭。苏平第一任男友，也是上辈子唯一交往过的男友的名字就叫翠亭。

火车到了翠亭，已经是傍晚时分。事实证明，苏平的判断是错误的。小地方远不如大城市机会多。苏平到了这座小镇，走出火车站看着眼前这个落后的小镇，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当时买车票时，一定是脑袋秀逗了。

但她现在兜里只有八块钱，哪儿也去不了。既然来了，就去县城里碰碰运气好了。

她也不求什么正规的单位了，哪怕是找家街边小店的杂工，先有个落脚的地方再说。

可惜，她接连问了好几家。不是因为她没身份证，人家不敢用，就是想用她的人目的不纯。

县城不大，从傍晚走到夜里十点，她差不多把整个县城走了一遍。最后到了县中心公园。一群老头儿、老太太在中心公园的广场露天电视前看电视。

苏平知道，今天自己要露宿街头了。等那些老头儿、老太太走了。拿旧报纸往身上一盖，幕天席地竟然还睡着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保洁大妈叫她：“姑娘，你怎么睡在这里？”

苏平睁开眼还有些迷糊。大妈递了一张卡片过来：“身份证都掉了。快拿好。”

“身份证？”苏平一下子就清醒过来。看着手中那张身份证：张素梅。出生日期：某年某月。一算，这张身份证的主人今年正好十八。看这身份证还是新的，大概是刚办没多久。不知道怎么掉在了这里。

再看身份证上那照片。苏平忍不住暗呼：“不管哪个世界，身份证上的照片永远是最丑的。都不知道那些需要用身份证核对本人的工作人员，是怎么通过这上面的照片确定是不是本人的。”

保洁大妈心眼儿挺好：“跟家里赌气了吧？以后可别这样，一个姑娘家，万一出点儿什么事，那可没地方后悔去……”

苏平连连点头，嘴上敷衍着保洁大妈。心思却早就围绕这张身份证转开了。有了这张身份证，是不是就证明她可以先找个工作来做？

离中心公园不远有一家网吧。网吧还没开门。窗户上挂着一块硬纸壳，上面写着：“招聘”两个大字。招聘什么职位没有写。不过，苏平对于网吧并不陌生，猜也能猜出来是招聘网管。要是招厨师，那才叫稀奇。

苏平买了俩包子吃着，等着网吧开门。

一直等到上午九点，网吧的卷闸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