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一分钱难倒英雄汉（1/2）

29、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苏平暗自摇头，她真心接受不能。在她的潜意识里，那是男人该干的活儿。虽然嘴上说着男女平等了，几千年的思想根深蒂固，不是那么容易扭转过来的。

她摇了摇头：“谢谢大哥，我不做保姆。”

那大哥道：“可这是招力工的地方。都是男人干的活儿。你一个小姑娘，在这儿找不到活儿的。”

苏平转头看了看四周，当真都是年富力强的男人，只有自己一个女的。心里再转不过弯来，也明白在这里自己估计真的连搬砖的活儿也找不到。

她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向旁边挪了两步。看了看女人聚集的地方。硬着头皮向那边走去。

目测，现在正是农民工进城务工的高潮时期。来劳务市场的人很多。以农民工为主。大学生在这个时代还是很吃香的。可惜苏平在这个世界一穷二白，没有学历。要不然，轻轻松松找一个白领的工作。

苏平挪到妇女大军那边的时候有些晚。等了半天，也没轮到自己。

那个时候劳务市场招工，还是靠工作人员喊。工作人员往门口放一张桌子，自己坐在后面。把前一天整理的招聘信息逐条念出来。比如：某某小区，某先生家找一个保姆。要求……

问：谁去？

排在前面的人先挑。挑上了去旁边窗口登记。登记很简单，就是登记个身份证号码。然后，劳务中心就有专人负责联系业主，双方洽谈一下，也没有立个劳务合同之说。业主和应聘人员看对眼了，各方面条件合适。佣工关系就算建立了。

当然，这是正规劳务中心的流程。劳务市场周边，除了正规的劳务中心以外，还有很多大小不一的中介公司。去那里可以任意筛选招工信息。不过，风险也大。遇到无良中介，破财都是小事，就怕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苏平不打算去冒那个险。

那时的农民工，大多没什么学历。能干的也就是城市里最低端的活儿。有长期的，也有短期。长期的比方说保姆、餐厅服务员之类的。短期的比如绿化带除草，发传单。

苏平等了半天，以为今天要无功而返，这时，劳务中心里面有人忽然递给桌子后面那人一张纸条：“刚来的信息，比较急。”

桌子后的工作人员拿着那张纸条，念道：“顶峰大厦，招一批短期清洁工。工资每天三十元，日结……”

“我，我……”没等到活儿的纷纷举手。虽然是短期工，但三十元的日工资在这些初进城的农村妇女眼里，很是有诱惑力。

工作人员又看了一眼纸条：“只要三十人。想去的到窗口登记。”

立刻，很多人一股脑儿就往窗口涌。工作人员站起来，从桌子后面探出半个身体，叫道：“排队。”

苏平以为争先恐后的妇女大军根本不会在意工作人员的一声喊，但是，接下来，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妇女们挤挤挨挨迅速排成一条紧密的队伍。苏平被动的被挤在前后两个三十多岁的大姐之间。前后都动弹不得。

劳务市场的人们对此习以为常。窗口的工作人员不紧不慢的登记着每个人的身份证信息。轮到苏平时，她已经被挤得出了一身汗。

苏平是第二十九个，身后那位大姐是第三十个。

窗口就只登记到三十人，无论后面的人怎么请求，窗口里的工作人员全当没听见，跟旁边一个同事聊天去了。

苏平一伙人跟着一个据说是顶峰大厦工作人员的年轻小伙子，往劳务中心外面走。走了一段距离回头看的时候，窗口前那些人还有些不情愿的聚集在那里。

苏平不由得有些庆幸，自己今天没有落空。

顶峰大厦坐落在帝都三环以外。这个时候的帝都还没有成为一个超级城市。三环以内是市中心，三环以外就相对偏僻了些。但是远比像翠亭那样的十八线小城市好的多。崭新的柏油路，高耸的立交桥。道路两边已经完工，或者正在施工的高楼大厦，都在说明这座都市，像一头充满活力的睡狮，正在苏醒。

顶峰大厦是一栋地面三十二层的高大建筑。远远看去，主体像一座凌厉入云的山峰。建筑可以体现出设计者的性格。

可以预见，设计这座大厦的人，是一个有着雄心壮志和奋勇直前的精神的人。苏平猜测，那人应该很年轻。不到四十岁。

因为四十岁之后，即便保持着昂扬的活力，但是因为阅历的缘故。性格上总会沉淀下来。那么作品体现出来的气势就会偏厚重，而不是这么凌厉张扬。

这是一座全新的大厦。看地理位置不难判断，是座写字楼。还没有公司入驻。大厦找这些清洁工来，就是给大厦内部做最后一次清洁。

苏平估算，这么大面积的大厦，三十人做清洁的话，最少也得二十天。谁知，大厦工作人员要求，必须一个星期内做完。这就意味着，这三十人必须保证每天不间断的工作十六个小时。

苏平在心里骂了一句：“奶奶，万恶的资本家。”要是有选择，她一定掉头就走。但是，一分钱难倒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