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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曲雅，我很忙。”

虽然说得很委婉，但是曲雅明白我是在下逐客令。

“何来，我过来是有很正经的事情。”

“什么事？”

我倒是很好奇，曲雅跟我完全没有交集，能有什么正经事。

曲雅从身边的包里翻了翻，拿出一张被折叠起来的A4纸，一只派克笔。她的表情很严肃，看起来确实是有正经事。

她示意我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

“首先，我代表水木集团的人事部跟你谈话。请问你对酒店行业是否有过了解，又是否从事过相关行业？”

“我已经说了，我不需要你为我介绍工作。”

我甩完这句话，起身就回到书房，很用力的关起门。

除了摔门震动留下的余声，整个屋子都显得极为安静，甚至我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坐在书桌前，看着小诗的照片，突然觉得自己做的很过分。出来的时候，曲雅抱着沙发上的抱枕，整个脸都被抱枕蒙住。我听到曲雅在低泣。

我有些慌乱，三年来，我头一次感觉到自己这样的手足无措。在这之前，这样的感觉，是我惹了小诗生气。

“对不起。”

曲雅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墙壁上的挂钟滴答滴答走着，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内疚。

“曲雅，非常抱歉。我为刚才的行为向你道歉，希望你可以原谅。”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眼睛在看着曲雅背后小诗的照片，她似乎在对着我微笑。那是在认同我的表述，我应该为自己的过错道歉。

过了好一会儿。曲雅抬起头，随之快速的扭过身子，用袖子飞快的擦拭着眼泪。

我明白，曲雅并不愿意别人看见她脆弱的一面。曾经何时，小诗亦是如此。

“何来，我曲雅这辈子从没这样低声下气的做一件事。身为面试官，亲自跑到被面试者的家里，无论集团的其他人如何的对我冷嘲热讽，我都坚持过来为你面试。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明天上午十点，还是我说的地点，我只会等到十点，过了一秒钟，你就永远不要去。”

曲雅走了。

我突然像被什么抽空了身体，没了一点力气。

倒在沙发上，眼前反复的重现刚才的场景。

整整一下午，我瘫坐在客厅。什么都不想去做，甚至连想小诗的力气都消失殆尽。

晚上，黑色的夜空散落着几颗孤独的星星，连月亮都躲进了云层，不肯露面。

我打开已经布满灰尘的电脑。

这是小诗送给我的最后一件礼物。在车祸当天，她就是去给我买一台配置更好的电脑，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让我工作起来更加方便。

电脑的没有一点的损坏。

因为小诗在面临被撞的那一瞬间，还在想着护住怀里的电脑。

我浏览着水木集团的资料。

其实，并没有这个必要。我对这家集团有过了解，他们在深圳的酒店建筑算是行业中屈指可数的好作品。很多建筑设计师都想去模仿，我，自然不会例外。

我睡着了，不记得什么时候趴在电脑前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窗外还是黑压压一片，除了远处的霓虹灯依旧亮着，偶尔听到汽车穿行的呼啸声。

才五点！

这算是我醒的最早的一个早晨。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驱使着我，刷牙，洗脸，洗头发，吹头发，换衣服……

完成一个面试者该做的所有准备。

煮了一碗面，吃完不过才七点。

从我这里到曲雅所说的地方，也就十站。这么早，是不会在路上堵车的。我还是觉得时间可能会不够，在站牌焦急的等待着。

到了，看了看时间，七点半。

水木集团总部的大门紧闭，虽是如此，倒是颇感心安。

等到九点，我终于看见曲雅的身影。

她见到我，有些诧异，从她的表情当中能够看出，她很高兴。

我没有打算去讨好她。

“跟我上楼。”

曲雅从我身前走过，没有停留。

进入大楼。

见到曲雅的人都会向她问好，一般而言，能有这样的待遇，曲雅在集团肯定不仅仅是个人事部经理这么简单。至少高层专用电梯里的几位高管见到曲雅，同样是有些讨好意味的跟着曲雅打招呼。

曲雅只是点头，并没那么客套。

公司里，出现这种情况，都是上级对待下级。

我们到了18层。

房门上的牌子写着副总裁三个字，这倒是让我颇为吃惊。水木集团的董事长并不姓曲，曲雅只是一个20多岁的姑娘，是绝不可能如此年轻就走上这样的高位，何况还是大名鼎鼎的水木集团。

我有些难受，一直暗自揣测曲雅凭借什么走上这样的高位。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