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2）

第18章

阿城说的挺有意思，虽然说了这么一通，可我听的津津有味，还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哈哈，你们肯定没讨什么好。”

“这你就猜错了。班长不仅没有处分我们，还把自己私藏的烟发给我们每人一根。”

“为什么？”

阿城的神情很神秘，坏坏的笑了笑。

“班长鬼着呢！讨好我们还不如直接拉我们入伙，这样谁敢胡说八道就是把自己也往坑里填。”

“你小子就是那时候学的抽烟。”

“是啊，想想都有十多年了。”

阿城说话的时候，似乎这十多年像过了十几辈子。

我很好奇阿城口中的班长。

“你们班长现在怎么样了？”

阿城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夹着快要烟屁股，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屁股扔到地上，用脚尖使劲的左右蹂躏着。

“牺牲了，出任务的时候，被毒贩打中了心脏，都没来得及跟我们说句话，就走了。”

我看着阿城。本以为戳到他的痛处，会伤心。可是他的脸上没有那么多悲伤，甚至给我有一种错觉。阿城口中所说的那个牺牲的班长，似乎跟他没有什么关系，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我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理由去安慰他，好像他也并不需要。可我明白，阿城不是那么铁石心肠的人，很多时候，表现悲伤的情感并不用眼泪来装饰。因为痛到麻木，就不知道痛了。

“至少他教给你抽烟这门技术，似乎你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很不符合当下的场景。不过阿城朝我傻笑，还有些颇为自豪的样子。

“那是，我能比他差？不然他就不会吃了枪子，真他妈操蛋，还教老子！”

阿城说后半句的时候，牙齿咬得咯咯响。

我们回去的时候，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我不知道阿城心里想什么，大概跟我一样，想我在想什么，其实我们什么都没想，又都在想。

我拿了钥匙，打算去工作。阿城让我等一下。看着他翻箱倒柜半天，终于摸出一套军绿色内衣。

“换上，新的，没穿过。”

我张了张嘴，半天没把“谢谢”两个字吐出来。

“你小子挖部队的墙角，人走了，还顺套衣服。”

阿城看着我，拿着拳头在我胸口敲了几下。当过侦察连班长的人就是不一样，看着是轻轻的敲，愣是能听见砰砰响。

“放心，这点觉悟我还是有。退伍那年，连长送的。”

阿城明知道我是开玩笑，他还是说的很认真。大概在他进了新兵连之后，无论退不退伍，注定这一辈子是个军人。

我走了很长一段路，听到阿城在走廊里吼了一句。

“何来，你没错，有的人就特么欠揍，下次有机会带着我一起。”

我没回头看阿城，也没回应他，只是自己一个人边走边笑。

今天，我总算比文总来的更早，他的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而且锁了。

直到六点。

我把文总办公室打扫差不多，然后清扫过道的时候，看见了朝我走来的文总。

“打扫完，到我办公室。”

文总路过我身边的时候，留下这样简单的一句。

我坐在文总对面，他放下手里的笔。

“你的简历，我看了。”

有些惊喜，没想到文总会看我的简历。我本该表现的很激动，但我没有。我觉得无论文总看或者不看，都不是我能决定的。

“哦。”

“怎么？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看你的简历吗？”

“想。”

文总大概被我一个字的回答逗乐了，朝我笑了笑。

“何来，我问你，是不是每天卯着劲想来的比我早？”

这个问题，来的很突然。文总说的没错，虽然我并没有刻意去做这件事。可我每天早上都想尽快赶到集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一眼总裁办公室。其中暗含的意味很明显，高中班里的同学都会争相攀比着更早的到教室。

或许，我还是免不了俗，很好奇高位的文总到底是几点到的公司，不过每次都很扫兴，文总总是比我来得更早。

“我不知道，应该是。”

“给我明确答案。”

“是。”

文总心情很好，他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很亲和。特别是我回答他的问题，他饶有兴趣。

“明天不用再来了。”

文总突然告诉我，明天不用再来了。我脑袋嗡嗡的震荡着，暗自揣测文总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我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或许因为我上次的事情，还是让文总太过失望。之所以隔了几天，才把最终的结果告诉我，想必因为曲雅的面子才会这样。

想着我终究还是要被辞退，一时之间，竟然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