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2）

第22章

我明白这个世界，有好人和坏人这两个词。我一直否定这样的定义，好坏之分不过是彼此之间的利益出现冲突，由最后的胜利者来贴上彼此的标签。

孙湘接过我递给他的塑料袋。他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疯狂，会迫不及待拿出来欣赏。只是很平静的站在我对面，应该是等着我的回复。

“不用了。”

我信任他，就如同孙湘信任我。

孙湘拍了拍我肩膀。

“没有夺人所爱的意思，如果哪天你不想卖了，跟我言语一声。”

“谢了。我不是发烧友。”

我知道，我的话肯定会让孙湘伤心。之前他肯定认为我是个超级军事发烧友，可是我并不是。我不但不是发烧友，甚至对此没有一点的好感。

孙湘点点头。

“这是我名片，随时可以联系我。看得出来，如果不是急着用钱，你不会卖的。”

“好。”

我和孙湘寒暄几句，拿着各自所需离开。

如果曲雅没有过跟我一起，我想我会留孙湘吃个饭，他是个值得去交的朋友。不管他说的是否真心，但他始终没有欺骗我。他给我的名片，在回去的路上，我拿着手机查了一下。

孙湘确实是风云公司的副总。没想到，风云公司竟然是一家颇有知名度的游戏公司。我很少接触游戏，倒是不是很熟悉。网上的评论大多都是对风云公司的赞誉之词。

“需要点验吗？”

我们回到了市区，回到我家楼下。坐在车里，我把钱，还有一张银行卡递给曲雅。她沉默了一会儿。

曲雅带着墨镜，她很少戴墨镜。我看不清她的眼睛，余下的表情很难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或许眼睛真的是心灵的窗户，至少，是我们看世界的窗户。曲雅把窗户上的帘子挂起来，我只能妄自去揣测。

“模型是谁给你的？”

“一个陌生人。”

曲雅轻笑一声，似乎对我的回答充满了鄙夷。

“随便一个陌生人就送给你价值六千的模型，真了不起。”

我明白曲雅在嘲讽我。不过这没什么值得在意的，马上我们就要成为两个世界的人。我不想跟别人谈论我的父母，知道我父母职业的人只有阿坤和小诗。小诗走了，阿坤远在合肥。

“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我想我可以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急于逃避跟曲雅待在一个空间里。呼吸都变得很不顺畅，还好曲雅没有继续为难我。她只是一言不发。

我打开车门，有一种悲伤的感觉涌上心头。似乎我打开的不是一扇车门，而是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这扇门通往的地方是个没有感情这个词的世界。

卖不出的东西，我绝不会再要回来。孙湘给我的名片，被我顺手扔进了垃圾箱，在扔了之前，撕的粉碎。我并不是厌恶孙湘，而是对父母的痛恨。撕了，我心里痛快多了，终于解脱。

在上楼之前，我突然想到，没有告诉曲雅银行密码，转身跑了过去。

曲雅开了车窗，疑惑的看着我。

“还有事吗？”

“密码123987。”

话音刚落，曲雅冷冰冰的甩了我一句。

“我差你这点钱！”

七楼，不高。

可是，我走了很久，就像一个世纪那么久。每到达一层，我都会特意瞥一眼曲雅停车的地方。

空空的，她没有停留。在我转身之际，她的白色宝马就已经发动引擎。

我到了家门，却始终找不到进门的入口。

趴在小阳台，看着远方，看着太阳，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看着车流穿梭，看着别人欢声笑语……

这张银行卡，是我和小诗最后留下来的积蓄。一共九万四千，我从来没有打算用。当初阿坤给我打钱之前，宁愿饿上几顿，也不会去用。想不到，在曲雅眼里，那些钱廉价的如同白纸。

进屋之前，我知道，我爱上了曲雅。

爱的那么的悄无声息，直到分别的时候才发现。

照片上的小诗依旧用灿烂的笑容迎接我。某一个瞬间，我会误认为，那是曲雅。

我不累，但我没有力气。

站在巨幅油画前面，我看着小诗和我自己。

我想跟小诗忏悔，可是我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我不能原谅自己，背叛了曾经的爱情。

整整一夜，我开着灯，眼睛盯着画，脑子里什么都没有，耳朵变得异常敏感。我能听到楼上的住户回家开门，关门的声音。以前，我从未听到过。

手机响了。

是阿坤给我打的，已经凌晨两点。

我没接，任由铃声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响着。

曲雅应该告诉江璐，我辞职的事情，但不会提到我卖模型还钱的事。我肯定曲雅会这么做。

不知道在多少遍铃声结束之后，阿坤给我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