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2）

第38章

卢子明看透了我的性子，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要妥协。

做人，还是要给自己留点余地。我不是个顽固不化的人，别的事我或许可以退让，这一步，我让了，我的处境就岌岌可危了。

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让我去退让，看上去，我跟他都没有什么损失，甚至达成了一致。项目部经理的位子，卢子明现在没有借口让我离开，所以他不会真的逼得那么紧。可是，在施工队的事情上，如果不是傻子，都会去给卢子明一个体面的结果。因为，他给了我十足的面子。虽然，刚才他爆了粗口，每个人都明白，卢子明只是为了给我看看他的姿态。

如果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帮我说上几句话，可是没有。

包括副总宋辉。

“我认同卢总的意思，现在时间紧迫，再拖下去，总部会怎么看我们，肯定说我们能力不够啊！”

宋辉显然是站在卢子明那边的。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穿了同一条裤子。刘雯前几天，已经跟我说过了。这两支施工队的幕后老板是宋辉的侄子，他想一口吃下这个项目余下的外包工程。如果宋辉不是集团里的元老级人物，我早就告诉他的侄子，只要我还是这个项目的主管经理，你永远都不可能拿下这些工程。

不是十分必要的情况下，我不想跟宋辉起正面冲突，因为我已经招惹了卢子明，再没有精力去对付更加圆滑世故的宋辉。不是我带着私人情感，从一开始就否定宋辉侄子的公司。

施工队的工人，我没有资格去评定技术是否过关，应该也不会太差。可是他们的老板在没有跟我们签下合同的情况下，做出了很多让人感到不耻的行为。

奠基仪式结束之后，他就请我吃饭。虽然有很多的老板都有着同样的邀请，但我都让刘雯一视同仁的婉拒了。或许，是我胆小，不愿意拿自己的前途和未来开玩笑。

大多建筑公司的老板都知难而退，唯独宋辉的侄子是个例外。

我收到一盒茶叶，里面装的并不是茶，而是一张卡，没有密码的卡。或许这位宋老板认为我是个爱钱的人，我不知道自己爱不爱钱，只是现在我不是那么的缺钱，就算有再多的钱我也没有地方花。

刘雯听了我的话，查了他们公司的资质，最终发现宋老板的钱不仅仅是为了跟我打通关系，更是为了弥补自己公司的在某些东西上的空缺，大概是希望我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不应该把每个人都当做傻子，拿钱办事的道理谁都懂，如果请我喝杯茶，我想我会对他的印象好很多。那盒茶叶我没收，也没有跟宋辉提过这件事情，之所以让眼里掺进了沙子，只因我想保全与宋辉之间的关系。

“宋总，我只是按章办事，这两支队伍只要拿出施工资质，二话不说，一定请他们进来。”

“何经理啊！你怎么……项目是由你主管，你说了算。”

这次真的是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人。

会议开得很沉闷，我像个全身带刺的刺猬，蜷缩着，谁要靠近，就会被我扎的乱叫。

我应该变得圆滑点，打个官腔说个场面话，做些不痛不痒的态度更容易获得人心。可我不想这么做，有些底线我是不会去妥协的。纵然最后遍体鳞伤，我也会不计代价去守护那些被人嘲笑的底线。

不欢而散，大概就是形容这场会议的词。

我有些累，虽然我胜利了。

终于散会了，打算离开的时候，卢子明喊了我一声。

我重新坐回去，没有顾忌卢子明的感受，拿过他放在会议桌子上的香烟盒，拿出一根，放到嘴里。找了半天，没有发现打火机。卢子明竟然笑了，没有那种怪异，只是单纯的笑。

“很少抽烟吧？”

卢子明拿出打火机给我点上。他的手指很修长，像个女人的手。

“谢谢。”

我们两个人，坐在会议室，很久。

一直都保持沉默，闷头抽着烟，直到烟盒里再也没有烟的影子。

刘雯和卢子明的秘书应该是过来看看自己的上司，因为我们散会很久还没有离开。

打开门的瞬间，两个女孩都被呛得直咳嗽。见我们没什么意外，又赶紧关上门，跑的无影无踪。

“招标吧！”

这是卢子明给我提的建议，其实他没有必要跟我商量。如果他坚持让宋老板的施工队进来，我是没有能力去阻止的，因为他才是南京的总经理。

“为什么？”

其实卢子明的建议很符合我的心意，一直压着宋老板的施工队，就是为了得到这个结果。我没有欣喜，毫无缘由的问他为什么。

“以前，我跟你一样。”

卢子明声音不大，我们之间像是朋友，没有上下级的关系。他的话，有些酸楚，有些沧桑，更多的是缅怀那些死去的东西。

“现在呢？”

没有回应，卢子明苦笑了一声。站了起来，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

出了这道门，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