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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1/2)
第60章
花了三年时间,我才慢慢从伤痛中走出来。大概我的身体走了出来,灵魂还依旧停留在那里。不管怎样,我还是有些免疫力了,不再悲喜于色,甚至不必去调整情绪,所有的一切都如同过眼云烟。
我很想看破红尘,可我并没有那么大的胸襟和本事,只能挣扎和摇曳着。在本质上,我就是个俗人。会因为某些事情开心,激动,也会因为某些事情沮丧,疲乏。现在,我学会了隐藏,像个过客一样看着自己的行为和举止。
其实,我很孤独。
这个想法让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特别是我获得了别人认可的时候,我更加的孤独。许多的事情,我只想藏在心里,不能跟任何人说,包括一直浮现在脑海的曲雅。
我有些看不懂曲雅了,她本该第一时间给我建议,告诉我该怎么去处理这件事,可是她没有,甚至连一个信息都没有发给我。
时间过得真的很快,眨眼就是两个星期。我依旧忙碌着,像个机器人一样,四处奔波。无论是工地上盯着工程进度,还是坐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又或者是陪着别人对酒当歌。时而微笑,时而严肃,时而愤怒。每一种表情都在呈现我当时的状态,一分钟以后,什么都过去了。
手机响了,我看到一个熟悉的号码。似乎认识曲雅很久了,如此之久,可我始终没有在这个熟悉的号码上写下备注。我很害怕,甚至惊恐。如果有一天,曲雅像小诗一样突然消失在我的世界,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续扛下去。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她在调侃我,能听的出来,她的心情很好。
“只要不催我还钱,一切都好商量。”
“在这等着我呢?”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才还很忧郁,现在就变的很开心。不想否认什么,我很喜欢跟曲雅斗嘴,甚至绝不会去认输。或许我真的对曲雅有了好感,而小诗也离我越来越远。
时间真的能带走一切的伤悲吗?
哪怕曾经我痛不欲生,每日沉沦。现在的我,似乎已经走出了那个状态。我都快忘记了当时自己是什么样子,什么都记不清楚。
“我要睡觉了,晚安。”
电话被我挂断了,我意识到自己走进了一个可怕的怪圈。
每当我想到小诗,就会害怕跟曲雅走的太近,纵然只是彼此打一个电话。
我在欺骗自己。
小诗总是在梦里出现,没有外界的琐事困扰的时候,小诗还是会浮现在脑海。我忘不了她。
我是个混蛋!
忘不了小诗,却还很享受跟曲雅一起聊天的乐趣。
住了这么久的公寓,从来没有在晚上走到阳台去看看黑夜里隐藏着什么。
心里有些乱,没有头绪。脑子蒙蒙的,想点事情都很乏力。不过很幸运,抬头,我看到了空旷的夜空,挂着一轮颇为圆润的冷月,月光很清冷,看久了会产生幻觉,总觉得月亮变得越来越大,离我越来越近,似乎就在我的眼前,伸手就能摸到。
不知道上面是不是真的有嫦娥?这样的疑问显得弱智,人类几十年前就已经踏足月球,我还是逃脱不了固化的思维。见到月亮,第一个想到还是嫦娥,还是那棵永远都砍不断的桂树。
在我的认知中,总是很难将阿姆斯特朗踏上的那个月球与我所见的月亮重合到一起,似乎注定就是两个不同的地方,一个是唯美的让人心痛,一个是坑洼不平的让人气馁。
大多时候,我更愿意活在梦里,而不愿去接受现实。
看了很久,脖子都有些酸痛,回到房间,不自觉的拿起躺在床上的手机。现在看手机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有一条短信。
是刘雯给我发的。
“中秋节快乐!”
我没想到,原来今天是中秋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已经不再关注这些节日,只知道几号,有什么事情需要去做。大概是从我到南京的那一刻,就注定这些日子,我的生活里,已经和这些节日脱轨了。
难怪今天的月亮那么圆。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曲雅很少没有缘由的给我打电话。
看了很久的手机屏幕,最后还是拨通了那个牢记于心却很少拨通的号码。
“你好,请问哪位?”
“我。”
“豆豆!过得还好吗?”
我知道她一定很惊讶,是啊,我都已经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了,再过两年,我就到了三十而立的年纪。很久没有给他们打电话了。
或许已经有半年的时间,或许更长。我们之间,只是通过电脑发几封邮件,证明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彼此。
他们大概是我最熟悉的陌生人,跟我有着血缘关系,却没有情感的纽带。
她还是能够辨识我的声音,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我的声音。手机号码换了很多,目的却只有一个,我不想接到他们的电话,更不想听他们的唠叨。
“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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