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2）

第98章

见到母亲，她的头发梳理的很精致，然而鬓发的白丝终究没有掩藏好，很扎眼。

从未想过，母亲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她抱着我。我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也许，在我的脑海里，她是个理性的人。这样的场面并不该出现，想把她推开，我还记恨着吧。即使我嘴里从来不肯服输，心里的想法却无法藏匿。

曲雅很惊讶，她并不知道我和家人之间的关系。我的表情应该很生硬，甚至有些冷漠。

“回家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样的母亲，终究还是打断了迟来的温情。

母亲突然变得有些矮，她的个子应该很高很高，我记得，送我去寄宿学校的那天，我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她是那么的高，在人群里，一眼就能找到。现在，她需要仰着头看我。

“诶，咱们回家。”

我觉得母亲在刻意的讨好我，她眼里的泪水，注定是不会流出来的。我的倔强，遗传于我的家庭。母亲并没有发现我身边的女孩，她挽着我的手臂，打算带我回家。

“这是我朋友，曲雅。”

母亲愣了一下，她大概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突然带个女孩回来。

“阿姨真的好漂亮！”

曲雅比我对母亲更加的亲切，甚至主动走上去和母亲拥抱。

我看着母亲很机械的配合着曲雅，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母亲见过的大场面比我多太多，她本该很快反应过来，可是没有，她一直疑惑的看着我，希望我能告诉她什么。

也许只有她的儿子，才能让她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谢谢。”

母亲很慌乱，她的一言一行都显得很谨慎。我能猜到原因，曲雅是她儿子的朋友。

“阿姨，你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吧？”

曲雅很聪明，她明白我与母亲之间有着隔阂。这样的隔阂，只需一眼就能察觉。

“怎么会？欢迎还来不及。”

母亲帮我拿着手里的行李箱，我发现自己没有拒绝的能力，她的力气很大，大到我没有办法跟她去争。我不知道怎么跟母亲交流，只是任由她拉着我的手，往前走。

“杨姨，我来吧。”

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看到我们，小跑过来帮着母亲拿行李。曲雅有些懵，很多事情我都没跟她说过。

“好，小李谢谢了。”

“跟我还客气啥！”

小李的性格很直率，拿行李箱的时候，他很快速的打量着我和曲雅。即使我是他口中杨姨的儿子，小李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母亲从事的工作，无法对外人去说，即使我是她的儿子也不行。

曲雅有些尴尬，我跟她同样尴尬。

还好距离家的路程并不远，路上的压抑氛围总算结束了。

我们在客厅稍稍坐了一会儿，曲雅示意我找个地方单独聊。我找了个借口，带着曲雅下楼。母亲没有追问什么，微微点头。

“何来，你可真有本事！”

刚下楼，曲雅就很气愤的看着我。

“不用管他们。”

“说得轻松，我在报纸上见过阿姨。”

“那又怎么样？”

我的随意终于让曲雅感到愤怒，她的拳头狠狠的落在我身上。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都没给阿姨带个礼物。”

曲雅还是很纠结这些礼节，或许这真的很重要，只是我从未当过一回事。我妥协了，在曲雅的挟持下去了街上买点礼物。

她不停的问我，母亲喜欢什么。这个问题，我并不知道答案，因为我，从没想过。

曲雅跟我所认识的女孩一样，街上的每一个店铺都值得驻足。我没有什么兴趣，又无法脱身，只能一直跟着。

很多衣服，我都觉得很漂亮。然而在曲雅眼里，都不合格。

逛了很久，我的腿都有些酸疼。

“买点水果和花吧！”

听到我的建议，曲雅眼睛一亮。

“阿姨喜欢花吗？”

“嗯。”

我回答的很果断，其实我并不知道母亲喜不喜欢花，只想让曲雅消停一点。

“喜欢什么花？”

找了一家花店，曲雅很期待的看着我。

看了五颜六色的花束，我有些后悔。那么多种类的花，我认识的似乎只有一种，玫瑰。给母亲送玫瑰似乎并不合适，有些后悔，早知道有现在的困惑，刚才就应该由着曲雅去逛商店买点别的。

我想了半天，店员等的都有些不耐烦。

“什么都喜欢。”

曲雅看出来我的窘迫，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在这等着！”

总算长舒一口气。我不理解曲雅为什么把礼物看得很重，父母根本不缺任何东西。或许是我太过自我，没有站在曲雅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