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1/2）

第107章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水木集团的动静太大了。

集团内部的人岌岌可危，见风就是雨，外面的人却争相去看热闹，当做谈资。

我和卢子明，都成了笑柄。一直以来，我们争得头破血流，转眼才发现，所有的努力都是竹篮打水。卢子明的愤怒比我想象中还要猛烈，我以为他是个儒雅的人，至少，应该比我冷静才对。可是没有，他一个人躲在篮球场那里哭泣。

如果我不是想再仔细看看这里，永远不会发现他是个如此感性的人。

卢子明是个有梦想的人，他放弃了太多东西。可能以前我太小看了卢子明，对他有着诸多的误解。狭隘和盲目的偏见，会让一个人看不到事情的本质。

他，或许是为了往上爬，但绝不是仅仅为了往上爬。

我应该算是个挺冷血的人，如此让人感到悲情的事件，在我心里丝毫未产生任何的波动。甚至还有些冷眼旁观的感觉，因为我从未把自己当做水木集团的一份子。

集团的未来如何，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好也罢，坏也罢，我都只是一个过客。我并不明白卢子明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放弃国外的优厚待遇，进入水木集团。我们共事的时间并不久，不到一年的时间，很多时候，我有些疑惑，他为了什么这么疯狂的工作。

“抽烟吗？”

我不知道卢子明有没有发现我站在他的身后，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始终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坐吧。”

“你没事吧？”

卢子明笑的有些苦涩，结果我手中递过去的香烟。

“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问题有些突然，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说实话，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并不了解。

“实话？”

“当然。”

“我不了解。”

卢子明的右手拨弄着脚踝边的枯草，再过些日子，这里的草就会重新燃起生机。他默默的抽着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也许，我的回答让他失望了。

“本科读的生物，很幸运拿到了一个出国的机会。那个时候，我认为自己很成功，至少我很优秀，从几百名的申请者中脱颖而出。”

身边的这个男人，有些自言自语，他似乎并没有任何炫耀的意思，我也不明白为何跟我说这些。可我还是有些好奇，想知道接下来的故事。

“你确实比很多人更优秀。”

这句话没有任何的敷衍成分，我真心认为卢子明是个优秀的人。尽管我并不太愿意承认，甚至自始至终就很讨厌。

“很多人都这么跟我说，包括我当时的导师。去了美国，成为一个很知名的教授门生，我觉得自己前途一片光明。”

“事实也是如此。”

“事实是什么样，并不重要。当年跟着教授做项目，招了两位国内的留学生，他们做着最苦的差事，拿着最低的薪酬，还不能接触核心内容。那时，我很年轻，想法简单，对教授的行为很不满，凭什么差别对待同样认真工作的同事。教授回答的很简单，没有理由！”

“想不到你曾是个愤青！”

卢子明没有理会我的调侃，夹着的烟顺势放进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抬头看着远方，也许，他在看曾经的过往，看太平洋的彼岸。

“不久，我退出了项目，退出了生物科学，去了另外一所学校学习并不喜欢的专业。”

“为什么？”

“因为没有钱，没有发言权，永远改变不了看不惯的现实。所以，我想挣钱，想挣很多很多的钱。在一次晚宴上，我遇到了丁总，他问我愿不愿意回国。”

“你回来了。”

卢子明看了看我，笑着。

“没有，我拒绝了。”

“为什么？”

“因为我还没资格回来。”

我有些不解，却不知道如何张嘴。

“什么样才算有资格？”

“有能力可以改变！”

卢子明说话的时候，脸上写满了骄傲。我不知道他的思想是否正确，可我被他的经历感染了，有些热血沸腾。

水木集团的管理层确实值得尊敬，丁盛三请卢子明进入水木集团的故事，几乎每一个员工都有所耳闻。他的选择可能并不如意，丁盛代表不了整个集团，也无法掌控着现实。虽然他很努力的想让卢子明进入集团的核心层，可很多事情都没有那么简单。

就像刚刚的会议上，我们亲眼看见整个管理层的落寞和不甘。

我从未想过，文总这个水木集团的董事长面对一些压力，也需要妥协和退让。资本早就成为新的法则，管理层也只是高级的打工仔，每个人都追求利益最大化。水木集团是块大肥肉，当然有很多人想吞到肚子里。

我曾以为，董事长无疑是最高的山峰。当我走进水木集团，经历了这些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才猛然明白，以前的想法多么天真，多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