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2/2）

一直没有意识到，卢子明对我的了解会这么深。只是因为我把陈璇放到迟秋那里，他就看透我的心思，知道我要离开水木集团。

很多人，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因为我的头上始终顶着一个水木集团副总裁的头衔，就算做了一次恶人，也没有必要离开水木集团。即使曲雅，也不明白。或许那天的信息，给了曲雅错误的判断。再说，她那么忙，哪有时间去猜测我的心思。

她或许以为，我真的会在处理完这项任务以后，听从她的安排，调到设计部。又或许，是我自己不愿意去承认，曲雅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说破，只是为了给我更多的机会去回心转意。

我知道，自己很期待曲雅直接的挽留我，即使我同样拒绝，但我想要她给我这样的一个机会。

裁员，这种事情，我是头一次接触，本以为做了足够的准备，当真正发生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之前做的所有努力都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老大，重庆那边事态有些严重。”

陈璇的性格很倔强，硬是拒绝离开。我们之前谈了条件，完成了这个任务，她要按我说的，去迟秋那里做助理。我知道，她不愿意，可我脸上的严肃表情让她妥协了。

“最早的一班飞机几点？”

“票已经买好了。”

有陈璇跟在身边，其实我要轻松很多。至少她已经很熟悉我的行事风格，提前做了准备，而不是等着我去推一步走一步。

从杭州到重庆，飞机仅仅只需要几个小时。时代的发展步伐太快，我清楚的记得，上学的那段时间，坐的是绿色的铁皮火车，没有空调，只有走廊上小小的风扇，呼呼的吹着，一点用处都没有。

这是我第一次到重庆，机场，已经有集团的员工等在出口。没有时间寒暄，上了车，直奔水木大百货。

无暇去顾及路上的风景有多美，这里的生活方式怎么样。只能听着经理跟我说着那些烦心的事情。

刘群，身为重庆分部的总经理，瞒报了很多事情。根本不是简单的聚集抗议，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这个能力，处理这些事。

如果不是相关部门派人过来调解，重庆分部早就砸的乱七八糟。甚至连集团的其他业务也受到了冲击，很显然，刘群没有做好。全国上百个水木大百货，多少都有些棘手的事情，别的地方都在可控范围之内，唯独这里发生了意外。

“何总。”

“去现场！”

看到刘群唯唯诺诺的样子，我心里就有一股怒火。如果不是事情太过紧急，直接让他滚蛋。可我现在需要他，对这里最了解情况的人，是刘群。再多的不满，也要面带笑容的和他说话。

“这位是江局。”

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表情很严肃。不怪别人脸色不好看，如果不是我们的过失，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江局，给您添麻烦了。”

或许是我的表现得到了他的认同，总算看到一点笑意，朝我走了过来。

“何总，能保证妥善处理吗？”

我主动伸出了手，江局却没有理会。或许，是因为我太年轻，他并不认为我可以处理这件事。

“没问题。”

“好，一定要稳定大家的情绪。”

看得出来，江局对我们裁员的行为并不那么的喜欢。站在普通人的角度，确实不值得原谅。

黑压压一片，大门口全都是人。刘群正事做不了，歪脑筋却很足。刚才我还纳闷，为什么门口一个人都没有，现在总算明白了，他让我走了大厦的后门。

刚出门，人群骚动起来，铺天盖地的呼喊声。

那一刻，我的脑子嗡嗡响，一片空白。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说实话，我慌了神。整个人都想往后倒退，如果不是还有一丝丝的理智，让我没有挪动脚步，我早就落荒而逃。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之前预想的情况，是我走出来，大家都会安静下来，然后看着我，听我有理有据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