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鬼迷心窍（1/2）

第六十章鬼迷心窍

方书羽故意在“我们”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李小白听着心里更不是滋味，只说了句：“不用了，再见。”然后便扬长而去。

何煦还没反应过来，李小白已经走了，而车里只剩下她和方书羽。

“小白……怎么有点不对劲……”何煦一脸茫然地看着方书羽。

方书羽心中暗笑，这个傻丫头还不知道全是因为她。而他也乐得装傻：“不知道啊！我好像……没说什么得罪他的话吧？”

何煦摇头，坚定的说：“没有！方律师今天难得很和气！”

方书羽边发动车边笑着说：“什么叫难得？我这人本来就很随和。”

何煦不禁吐了下舌头。

“哎，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何煦忽然想起他刚才说的话，扬起脸问道。

方书羽目视前方，停顿了几秒才回答：“你不是说过，你住在……楚文的小公寓吗？”

是啊，楚文的小公寓。方书羽的思绪不知不觉飘远了。那晚，楚文窗口透出的昏黄的光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我跟你说过吗？”何煦皱着眉努力在回忆中搜索，“我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跟你说过？”

“啊？你说什么？”方书羽恍惚间没听清何煦的话。

何煦转过脸疑惑地看着他，只得又重复了一遍：“我是说，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告诉过你。”

“哦，”方书羽轻笑，“就是那次吃完火锅的时候，你说那饭店离楚文的小公寓很近。你忘了吗？”

“哦，好像是说过……”何煦在心里玩味了一下，不禁又偷偷斜睨着方书羽的侧脸，“我不过随口你说，你……倒记得了……”

何煦的目光流连在方书羽的侧脸。她发现，在车灯的映照下，他侧脸的轮廓似乎更加明显。那鼻子到下巴的曲线，原来那么好看……

而此刻，方书羽心中却是一阵苦笑……是的，他记得，她提到的是楚文曾经住的地方，又怎能不引起他的注意呢？

“对，我一直记得……”方书羽似喃喃自语。

可是，方书羽的这一次“记得”，却让何煦读出了其他的意思。

何煦极不自然地将脸转向窗外。路灯光在车子的前行中不断向后扯出一道道暖黄的光影。而那光影也一道道抚过何煦的心，让她觉得既温暖又有些焦躁……她随口说的话，他都记得。这，说明了什么呢？

一时间，两个人各怀心事。车里也尴尬地静默下来……

方书羽缓过神来，也觉出气氛有些不对，可又找不到打破沉默的话题。他抿了抿嘴唇，伸手按开了车里的音响。

“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斩了千次的情丝却断不了，百转千折它将我围绕。有人问我你究竟是那里好，这麽多年我还忘不了。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李宗盛沧桑的声音在车里回荡。伤感的音符瞬间淹没了每一寸空间。气氛仿佛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方书羽先是一怔。他没想到会忽然跳出这首歌。随即，他又感觉自己心底最柔软的部分仿佛被针刺了一般……

而何煦的情绪却被音乐的旋律感染了。她心中的防线渐渐放松，轻轻跟着旋律哼唱起来。

“哇，你都听这么老的歌？”何煦弯着嘴角偏过头问道。

她看着方书羽的脸，忽然发现他在微微蹙眉，眼神里似乎也带着一丝伤感。她所熟悉的那种清风霁月般的笑意荡然无存。而这样的方书羽，却让她心莫名地疼了一下。

可一秒钟后，方书羽的嘴角又微微弯起。他转过脸，依旧是笑意盎然。何煦疑心刚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我本来就是上了年纪的人啊！你之前不还叫我大叔吗？”方书羽轻笑道。

何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那是开玩笑。其实……你也没那么老。嗯，你跟楚文姐是同学……那么你们应该是同年了？”

方书羽心中轻叹一声，又是楚文。看来今天是怎么也绕不过楚文了。

他深吸一口气，故作平静地说：“不，她上学早，我比她大一岁。”

“哦，楚文姐比我大四岁……那你就比我大五岁了。”何煦的眼睛亮晶晶的，“还好，也不算太老！”

方书羽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是鬼迷了心窍也好，是前世的因缘也好。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如果你能够重回我怀抱。是命运的安排也好，是你存心的捉弄也好。然而这一切也不再重要，我愿意随你到天涯海角……”

城市，灯火初上夜未央。一辆白色奥迪缓缓湮没在车河里。车窗中飘荡出痛彻心扉的旋律，又是在诉说着谁的“鬼迷心窍”？

方书羽将车子停在了何煦住处的楼下。

何煦转过脸笑着致谢：“到地方了，谢谢方律师。”

“不过是顺路，别这么客气。”方书羽的语气很是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