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噩梦（1/2）

第二百零四章噩梦

何煦跑出广电大厦，远远就看见了楚文的背影。她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羽绒服，在冬日恬淡的暖阳下显得格外醒目。

“楚文姐！”何煦大喊一声。

但那一抹鲜红并没有停下急匆匆的脚步，而是径直走到了斑马线上。这时，刚好是红灯，左右两边的车都停了下来。楚文趁机加快了脚步，几乎要奔跑起来。

何煦弯下腰喘了几口气，眼看着楚文就要跑到马路对面去了。

而就在楚文即将跑过马路时，一辆黑色的车忽然从左边风驰电掣般直冲过来。何煦还没来记得看清，只听见一声沉闷的声响，接着便是剧烈而尖锐的刹车声。而那一抹鲜红被撞出了十几米远，倒在地上，慢慢渗出了一滩鲜红……

“楚文姐！”何尝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飞快地跑向了楚文。

与此同时，一个黑色的身影像一只箭一样从对面的咖啡厅冲了出来，跪倒在地上抱起了奄奄一息的楚文。

何煦跑到楚文跟前，不禁愣住了……“我一直深爱一个人……我要去见他最后一面……他应该在对面的咖啡厅等着我呢……”楚文的话言犹在耳。可这个从对面咖啡厅冲出来的人，竟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那个人……

“楚文……楚文……”方书羽抱着楚文的头，浑身发抖。猛然，他抬头看见了愣在那里的何煦，大喊了一声：“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啊！”

何煦如梦方醒，赶紧掏出手机打了120。

楚文在方书羽的怀里缓缓睁开眼睛，嘴角抽动了几下，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我要变成那颗星星了……你的爱……会……一直守护着我……”

“傻瓜……那是我哄你的……”方书羽声泪俱下，“不要变成什么星星……我在这里啊……我在这里啊……楚文……你再坚持一下，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而此时楚文的目光已然涣散。她似乎在望着天空，口中如呓语般：“那天的星空真美……”

手术室外的长椅上，何煦呆呆地坐着。直到现在，她仍然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前几分钟还笑着祝福她的楚文姐，怎么此刻就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了呢？而身边这个浑身是血，双眼发直的男人，真的是方书羽吗？真的是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呵护她一辈子的方书羽吗？

何煦怔怔伸出手，覆上了方书羽满是血渍的手。她只觉得冰冷的触感一下子直抵心脏，不禁让她一哆嗦。

方书羽缓缓抬起头，迎上何煦怔忡的目光。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一个音节。

“楚文姐……她会死吗？”何煦的声音哑哑的、颤颤的。

方书羽先是哆嗦了一下，马上拼命摇头：“不……不会的……楚文不会死……她怎么可能会死……不会的……不会的……”

这时，电梯的门开了。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何煦抬头一看，周毅和顾安然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顾安然一把抓住何煦的手，急切地问：“楚文姐怎么样了？怎么好好的会撞车呢？”

还没等何煦说话，周毅已经抓着方书羽的衣领一把将他拽了起来，然后狠狠摔在了对面的墙壁上。

“你不是说再也不跟她纠缠了吗？”周毅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那怒吼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你不把她害死不罢休，是不是？”

方书羽的身体无力地顺着墙壁下滑。他哭着说：“她说她要走了……想见我最后一面……我不忍心……”

“不忍心？”周毅再次抓起他，用力就是一拳，“我们结婚之前，你不忍心否认对她的感情，让她一直心存希望，让我们的婚姻变成了坟墓；我们离婚之后，你不忍心拒绝她，让她几乎偏执到了疯狂；方书羽，你要是爱她就光明正大地去爱，要是不爱就干净利落地放手！你一次次不忍心……你知不知道，那个傻女人的悲剧，都是你的不忍心造成的……你的不忍心，就快要了她的命……”

方书羽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顾安然紧紧攥住了何煦的手。而何煦的身体还是不住地颤抖。

这时，手术室的灯暗了。大家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扇门。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一个医生走了出来，缓缓摘下口罩，用平静的声音说：“患者颅内大量出血，我们已经尽力了……”

空气一瞬间凝固了……

“楚文……”

“楚文……”

待反应过来，方书羽和周毅都趴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他们不敢相信，那个青春时期，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们心绪的梦一样的女子，就这样走完了她的人生。她走得那样的匆忙，让他们如此措手不及……

而此时的何煦大脑一片空白。她缓缓站起身，像个幽灵一样朝楼梯的方向走去。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她只是觉得呼吸困难，要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不……这都不是真的……”何煦双眼发直，口中喃喃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