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无地自容（1/2）

第二百二十章无地自容

何煦洗完了澡，却没有换上方书羽拿给她的睡衣，而是从行李箱里拿出了她在美国穿的那件。她实在受不了每一个物品都满载着回忆的感觉，所以必须要找出一个把自己拉回现实。

“煦煦，收拾好了就下来吃饭吧！”楼下传来方书羽的声音。

何煦站起身，缓缓下了楼。而当她走到餐厅，看到桌上放着的四菜一汤时，顿时愣住了。

方书羽伸手将何煦按坐在椅子上，然后指着桌上的菜说：“可乐鸡翅、清蒸鳜鱼、番茄炒蛋、酱茄条，还有排骨冬瓜汤，都是你爱吃的。”

何煦抬起头怔怔看着他，颤声问道：“你……你做的？”

方书羽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得意：“当然是我做的。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你不会做饭的啊……”

何煦当然记得，从前的方书羽是根本不进厨房的。跟她在一起之前，他不是在外面吃就是点外卖。何煦心疼他三餐不定时，又担心外面的东西不卫生，恨不得一天三顿饭都给他做。她还怕他总吃几样会吃腻，还买了食谱，变着法地给他做好吃的。那时的她最大的幸福就是看到方书羽喜欢吃自己做的菜。可她从来没想过，哪一天他还会为自己洗手作羹汤。

“谁还一出生就会啊？慢慢学呗！”方书羽边说边在何煦对面坐了下来。

“你学这个干嘛？”何煦皱着眉问道。

方书羽给何煦加了一个鸡翅，然后笑着说：“还不都是因为你？你做的菜那么好吃，把我的胃口都养刁了。你走了以后，我吃什么都觉得味道不对。后来实在没办法，就照着你买的那些食谱自己学着做了。不过，我做的始终还是没你做的好吃。你将就吃点吧！”

何煦颤抖着夹起碗里的鸡翅，放在嘴边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刺激着味蕾，眼泪也跟着涌了出来。

方书羽吓坏了，忙急切道：“煦煦……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好吃？不好吃就不要吃了……”

“方书羽，你到底想干什么？”何煦放下筷子，眼泪扑簌簌滚落脸颊，却发现问出的还是同样的一句话。

方书羽将身体靠在椅子上，轻轻叹了口气，说：“如果你非要问我是想干什么……那我只能回答你，我就是想体验一下你为我做的事……没有亲自做过菜肯定不会明白这其中要花的心思……煦煦，我在做这些的时候，心里都在流泪……我后悔，为什么失去了之后才明白你对我的好……煦煦，以前你总说我为你做了很多事，让你很感动……可后来我才明白，你对我一点一滴的照顾才是真的用了心……跟你的付出比起来，我真的无地自容……”

“你不要说了……”何煦流着眼泪打断了方书羽。

“好好好……不说了……咱们吃饭……来，尝一尝这个冬瓜排骨汤吧……”

这顿饭是何煦有生以来吃的最艰难的一顿饭。她觉得吃下去的全是自己苦涩的眼泪。

晚上，何煦躺着方书羽的大床上辗转反侧……这张床上还有着他的味道，提醒着她翻开那从不敢触碰的回忆。他们曾经在这度过那么多缠绵的夜晚，而如今每一帧画面都如刀子一样刺得她的心鲜血淋淋。

而躺着客厅沙发上的方书羽同样彻夜未眠。他日夜思念的人终于回来了。而他却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恐惧。他明白，那是一种害怕失去的恐惧。何煦对他的抗拒还是那么明显。他不敢靠她太近，又舍不得离她太远。面对她，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束手无策……

第二天一早，方书羽便开车将何煦送回了家。一路上，何煦一句话都没有说。

当何建国和张淑云打开门看到女儿回来了的时候，都惊讶得张大了嘴。而更让他们惊讶的是，何煦身后站着拿着行李的方书羽。

“呃……方律师，进来……进来坐坐吧……”张淑云尴尬地对方书羽说。

方书羽很知趣，笑着说：“不了，叔叔阿姨，我这就走了。煦煦，你回去上班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开车来接你。”

何煦冷冷说了句：“不用了。现在这样麻烦方律师，我已经觉得很过意不去了。以后……以后最好就……”

“煦煦，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叔叔阿姨，再见！”方书羽没等何煦的话说完，便转身走了。

进屋之后，张淑云不禁问道：“你不是说今天晚上回来吗？我和你爸还要去机场接你呢！”

何煦笑了笑说：“我就怕你们瞎折腾，所以才骗你们的……”

张淑云嗔道：“这孩子……”

何建国拉过何煦，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着：“这从外国回来就是不一样了。”

“哪里就不一样了？”何煦笑道，“不还是你们的女儿吗？”

“对，不管你跑到哪里去，都是爸妈的乖女儿！”张淑云笑着说，接着又神情迟疑道，“可是……煦煦啊……你和那个方律师……不是两年前就分手了吗？刚刚怎么是他送你回来？”

何煦收起了笑容，把昨天晚上的事简单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