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她看到了。”（1/2）

121“她看到了。”

等待的过程中，严亦琛就这么一直坐在餐厅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盯着程随安刚刚坐过的位置，和她留下的那一大堆黑色小发夹。

他这几天来一直有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程随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的感觉很微妙，因为以严亦琛的眼力，观察了三天，仍然没有找到任何原因和真正的行为痕迹。程随安不像上次那样用完全顺从的方法来表达自己的抵抗——不如说，程随安表现得很以往完全一样，只是严亦琛偶尔会捕捉到她的一个转瞬即逝的眼神，而那眼神里显然有什么他看不懂的东西。

这种微妙的感觉在刚才程随安道别之前升到了最顶峰。

程随安想得没错，严亦琛本来是打算一路送她去机场的，可是他突然又改变了主意。既然已经决定把程随安给捏在手掌心里面，他就不能放过这个很可能会导致大错的漏洞。

林烨很快就回来了，带着平日里保护程随安的两名保镖，察言观色了一秒钟，才低声唤道：“Boss，人我带来了。”

严亦琛眼也不抬地嗯了一声，又坐了一会儿，等到在场的几人都有些不安起来，才慢慢地问，“随安这几天的行程，一五一十地报给我，一点也不准落下。”

一名保镖立刻从怀里掏了个小本子出来翻开。程随安要是看到这一幕八成要跳脚——放个保镖用来监视她也就算了，用得着事无巨细地全给记下来吗？

“林烨，对比信息。”严亦琛又垂着眼命令道。

林烨擦了把汗，欣慰地想还好他记性好，这几天boss的行程还算记得清楚，不然这台风尾巴估计能扫得他够呛，“好的，Boss。”

保镖偷偷地抬眼看了看严亦琛的侧脸，被那像是按着暴怒的表情吓了一跳，恭恭敬敬地说，“Boss，我从七天前开始说？”

严亦琛冷冷地扔出几个字，“演唱会第二天。”

保镖赶紧翻了几页，口齿清楚地念道：“程小姐中午十二点十五分洗漱完毕，从主卧出来，下楼带着三明治急匆匆地出了门，前往聚星大厦拍摄电影海报。”

林烨赶紧用力翻阅自己的记忆，“Boss当天早上十点不到出门，中午和孟鲁越先生一起用了午餐。”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把当天两个人的行程给严丝密合地对了一遍，一直到保镖提到那天晚上程随安和夏语冰的对话为止。

“一点二十，夏太子邀请程小姐去吃夜宵，程小姐和我确认了时间之后说太迟得回亭山，拒绝了夏太子。”保镖念这段的时候头也没敢抬，连声音都给下意识地放轻了一些，“夏太子就把剧本给了程小姐，两人聊了几句之后，我们就启程回了亭山。”

严亦琛思索着这些话中程随安的一举一动，手指在桌面上缓慢地一下一下敲着，揣摩程随安那一天每个时刻的心思。他没喊停，保镖和林烨自然就继续往下说。

“Boss零点过后才返程，我离开亭山的时候应该是一点五十分左右，不到两点钟。”林烨认真地回忆了一番，那天困成了狗，所以印象倒也挺深刻。

“回到亭山的时候，程小姐说胃有点不舒服，所以让我停下车走了一段路。”保镖无知无觉地正要往下继续念，却突然感觉到严亦琛的两束目光已经沉沉地压到了自己身上，顿时后背一凉，咬牙接着说，“才到门口，就碰见了Boss。”

严亦琛反复回想了好几遍那天他见到的程随安，和程随安当时的话语，“……她什么时候要你停下？”

“刚过拐角，程小姐就开口要我停车了。”保镖毫不犹豫地说，“我每次都是在过拐角时提醒程小姐马上就要到了，所以绝对不会记错。”

“她还说了什么？”严亦琛眯起眼，终于隐隐约约地捕捉到了程随安身上那种违和感的来处。

“程小姐没说什么，就是一开始只想在车上坐一会儿，我看距离也不远，就建议她下车走回来。”保镖在严亦琛的气势压迫之下简直是绞尽脑汁地回忆当时的每一个细节，“哦对了！进了门之后，程小姐问我有没有给姚叔打过电话，说肚子有点饿了，我就询问她需不需要去外面超市购买一些……”

严亦琛指节的敲击动作终于停了下来，“她怎么说？”

“程小姐还没回答，Boss你就来了。”保镖又想了一遍，认真地点了点头，“真的就这些。”

“呵。”严亦琛低声又短促地冷笑了一下，更是让餐厅里其他的几个人都噤若寒蝉，纷纷反思起是不是自己刚刚讲错什么话来。

林烨也是苦思冥想了一番，然后立刻听到严亦琛叫自己的名字，赶紧挺直了腰，准备听命令。

“问那个导演把剧组行程拿过来，告诉我她什么时候回来。”

“是。”从严亦琛毫无起伏的音调里面听出一捧一捧的冰碴子，林烨根本不敢二话，比平常更加麻利地应下了。

严亦琛挥手让两名保镖离开了之后，又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了一会儿，才对旁边如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