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嘴硬心软（1/2）

185嘴硬心软

严亦琛动作极快地伸手扣住了程随安的手腕，温柔又不容置疑地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松开，露出手掌正中几个暗红色的印子来，叹了口气，“随安，那天在咖啡店里面，你第一次信任了我。”

程随安抵不过他的力气，但仍旧抿着嘴唇用力地将手往回抽，表达着无言地反抗。

“你教教我，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再信我一次？”严亦琛的指腹轻轻地在那些伤痕上面拂过，根本没有带什么力道，生怕弄痛了程随安似的，“我有千万种方法让别人对我妥协，可是其中没有一种是我愿意用到你身上的。”

程随安觉得好笑极了，“严少的意思我听懂了，如果我不顺着你的意思去做，你最终还是会用上那些办法的，对不对？”

“你每次一生气，就掐自己手掌心来克制怒气。可是真的注意你一举一动的人，还是会发现的。”严亦琛没回她的话，而是说道，“你一有什么想隐瞒不说出口的话，就会抿一下嘴唇，所以你一说谎，我立刻就知道。”

程随安抿着嘴不说话。

“你其实是左撇子，但是平常会有意识地强迫自己用右手，也有时候会忘记，尤其在你看剧本做笔记的时候，常常用左手写字。”严亦琛感觉到程随安的挣扎弱了些，含笑把她的手握在了手心里，“就连你每次穿鞋子，都会不自觉地先穿左脚。”

程随安的眼皮跳了跳，挤出两分理智来思考自己穿鞋子的过程。

真见鬼了，她自己都从来没有注意过左右脚的问题，严亦琛怎么就知道？

“你睡觉喜欢朝右侧睡，如果我晚上故意让你睡在左边，你会先背对我入睡，到了晚上，再自己翻身到我怀里来。”严亦琛笑了笑，“你不习惯和我面对面地睡觉，但真的睡着之后，倒是挺诚实的。”

程随安脸上不合时宜地一热，下意识地就要甩开严亦琛的手，却被捏得紧紧的。

她刚刚要发作的时候，服务员又一次敲响了门。

和程随安对视的严亦琛根本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程随安又不能把人晾在外面，只能拼命给自己催眠：散伙饭散伙饭忍忍就过去了不能把怒气撒到无辜的路人身上！“请进。”

服务员笑盈盈地进来，开始上菜。

美食的诱惑力总是巨大的，或者说是程随安的自我催眠终于起了作用，她用眼角瞥了严亦琛一下，“我饿了。”

严亦琛这才松开了她的手，先一步举起了筷子。

程随安眼睁睁看着严亦琛的筷子伸向那盘翠绿的芹菜，稳稳地夹了一筷子，然后送进了他的嘴里，就连表情就没变一下，不自觉地就愣住了。

“怎么？不是特意为我点的吗？”严亦琛挑眉。

“……”程随安倏地扭开了头，尝了一个店里招牌的花螺，有点食不知味。

程渊曾经说过，程随安这个人最是嘴硬心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典型。点了几个严亦琛不吃的菜色，那是小小的报复和膈应，但是严亦琛一旦真的面不改色地吃起他讨厌的东西来的时候，程随安心里又觉得有点愧疚和坐立不安了。

所以说，程随安不是没有底线，而是她太有底线，那根底线甚至高得吓人，跟道德标准持平。或者换句话来说，程随安就是一个善良的好人，只是外面裹了一层生人莫近的盔甲罢了。

而严亦琛……对此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在严亦琛挨个把菜尝了一遍，准备再来第二遍的时候，程随安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不喜欢就别勉强吃。”

“我照你想的去做了，不高兴？”严亦琛偏头看她。

程随安无法反驳，只能强硬地说道，“严少不用特地做给我看，桌上还有很多其他的菜。”

“你还会对我发脾气，这很好，说明你心里面还没有把这件事情放下。”严亦琛不为所动地继续吃芹菜，往常连味道闻不得，今天往嘴里送的时候却连眉毛也不抖一下，“我有没有让你少生气一点？”

程随安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里的怒火渐渐地淡了下去，变得波澜不惊，“严少，我今天把话摆在这里：我确实差一点就要栽到你手里了，这点我承认。但那点感情我已经收回了，现在我生气，是因为严少只从自己的角度思考这件事情，你根本没有考虑过我的想法——不如说，你根本就不觉得我能够反抗你，哪怕我再怎么告诉你，我绝对不可能按照合约的内容继续做下去，你也不会罢休，我说得对吗？”

严亦琛心里其实是大部分认同程随安这番话的，但当下他肯定不能就这么点头，“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

程随安这会儿冷静得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只是你一直以来的经历让你理所当然地这么觉得而已。毕竟在这种对峙的时候，有钱有权的一方总会占优势，而严少也很清楚我的软肋，所以我的拒绝和反抗在你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因为你很清楚，最后举起双手投降的人终归是我，对吗？”

“……”严亦琛罕见地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