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撒娇卖乖（1/2）

253撒娇卖乖

程随安才刚刚一脚跨进隔壁病房的门，就听见男人低沉地斥道，“出去。”那声音里面简直每个字都能滴出阴郁来，把“不爽”的情绪给硬生生按到了听者的耳朵里去。

“连我也不见？”程随安撑着墙壁往前跳了几步，才终于看见了严亦琛的脸，“还是说……正因为是我，你才不想见？”

严亦琛坐在病床上，半侧着脸没看程随安，语气里压着几乎要突破胸膛而出的怒气，“什么事？”

“你不继续让我出去，而是问我有什么事，说明答案应该是前者？”程随安又跳了两步到了床边，见男人身上的低气压越发严重，转了转眼睛，脚下干脆利落地一崴，“啊——！”

程随安这一摔可是货真价实，比绿茵场上足球运动员的假摔可信度高了好几个档次还不止，毕竟她可是拼上了自己剩下很健康的那条腿，狠心咬牙来一场苦肉计的。

电光火石之间，严亦琛转回了身来，他伸长手臂，半个身体越过床，才堪堪勉强接住了几乎一头撞到床头柜上、伤上加伤的程随安，“骨折了还乱跑什么？”他的声音语调里面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之意。

程随安被他一手揽着腰，一手按着肩膀的姿势给保护得很安逸，心里也没觉得后怕，干脆地一屁股就坐到了床沿，“严少可不就是等着我来找你吗？刚刚没听清楚我的话就掉头走人，那时候怎么没考虑到我的腿不方便这回事？”

严亦琛松开了手，却在松开之前警告似的紧了紧，才挑着眉问道，“你还能记起我来？不和救命恩人夏太子继续说话了？”

程随安低头专心调整自己打了石膏的腿究竟放在什么位置，一边分心回答，“严少这话说的……我一看见你就问你，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为什么不说话，转身就跑呢？”

“……喉咙不舒服，就不要说话了。”

“知道我喉咙不舒服，严少就应该体贴地靠近点来听，让我省些力气不是吗？”程随安终于把腿摆好了，盘着另外一条腿，挑衅似的挑起眼角看严亦琛，“所以我被人绑架是进了医院，严少怎么也光荣地跟着进来了？还住了这么好些天，到现在才醒过来？”

“……”严亦琛皱起了眉，“我没事，老毛病。”

程随安盯着他不说话。

严亦琛神情镇定地回视。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最后程随安先开了口，“白小泉对我说过，我不在亭山的那段时间，有医院的车子运了许多医疗器械过去，是因为严少的这个‘老毛病’吗？”

严亦琛无端地觉得烦躁，“程随安，你不在乎。”

“……什么意思。”程随安抿紧了嘴唇。

“你根本不在乎我究竟有什么旧疾，也不在乎我为什么会在医院里待这么多天，或者刚才我为什么不听你说话转身就走。”严亦琛的眼神如同饿极的鹰隼将程随安牢牢地钉在原地，“我对你来说，和其他陌生人也只有一点不同，那甚至不是因为我们之间做过最亲密的事情，而是因为你觉得我为你付出了金钱。”

程随安的手指动了动，嘴角的一点笑意最终也隐没下去，面无表情地看着严亦琛。

“在被绑架的时候，你想到求救的对象也不是我，而是夏语冰。”严亦琛身子前倾，自虐似的让自己无视胸口愈演愈烈的撕裂感，好在那些仪器没有在监测他的身体状况，好在程随安不会发觉……程随安当然不会发觉。

如果不是因为“钱”，对于程随安来说，他严亦琛和街上随便一个路人甲有什么不一样？

“你甚至愿意配合绑架你的人！你敢说你不是想要逃开我身边？”严亦琛生平少见地觉得自己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的怒气，好在他还有一些理智，没有把后半句话脱口而出——你还理所当然地把夏语冰当做是救了你的人！

“我怎么可能抛下小渊。”程随安冷静地说，“当时那种情况，反抗显然会遭到物理上的攻击，我选择避免受伤是一个很理智的决定。”

“程随安，你真的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从你签下合约的第一天开始，你就在盼望它结束的那一天！”

“……我不喜欢亏欠别人，不喜欢寄人篱下，这有什么不对吗？”程随安反问他，“我隐藏得不够好？”

“你当然隐藏得够好了，连我都差一点被你骗过去。”严亦琛勾起嘴角，眼里却一点笑意也没有，“早知道如此，我——”

程随安不再说话，安静地看着严亦琛的眼底，等待着他的下文。

“——让你六个月都待在房子里不能离开多好。”严亦琛咬牙切齿地说，“你就不会认识夏语冰，也不会有今天这么多事情。”

“严亦琛，”程随安叫了他的名字，眼神沉得像月夜里盛了漫天星子的湖，“你真的觉得我是会被关起来豢养的类型吗？”

当然不会。

这个答案他们两个人都再清楚不过。可到了这关头上，不管是谁的理智都已经去了三分。

“我还能忍，”严亦琛说，“直到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