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1/2）

第239章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的禅院不方便了，是住了别人，还是有其他什么变故？

而且上一次，怀禅已经要和她撇清关系，为什么忽然间又要见她，她虽然猜到这一次可能是怀禅相救，但是还以为他会避而不见呢……

这一次的见面，又要说些什么呢？

她看着远山，有些出神。

此时天色已晚，新年刚刚过去没多久，山上还覆着一层白雪，寒气袭人，白梅香萦绕鼻端，她回过头，就看到怀禅慢步走了过来。

他走的很慢，仿佛心情很沉重。

“阿禅。”为了避免沉默的场面，白子衿先开口了。

怀禅抬起头来，站定，道：“子衿，又见面了。”

白子衿道：“多谢你再次相救。”

怀禅道：“这却是我最后一次救你了。”

“我明白。”

“马上离开云闲寺。”他说。

白子衿愣了一下，半晌，道：“我以为我们即使有缘无分，也还是朋友。”

怀禅深深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子衿，在你心里，理性始终大于感情，是吗？”

白子衿没有说话。

“爱到深处，又如何还能保持理性呢？”怀禅道，“子衿，这些年来，你想过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吗？你从小便与一般女子不同，在你那师父教导下，习得一身医术，柳叶村十年的陪伴，你对我的感情是依恋之情是知音之情，但真是爱吗？”

白子衿愣了一下，她没想到怀禅会她说出这些话。

她道：“阿禅心中，又有几分佛法，几分我呢？”

怀禅道：“如今的怀禅心中，既无佛，也无你。”

……

“稍晚我会让寺僧送你们离开，如今胜天府之战已经尘埃落定，楼王世子人马已经占领了胜天府衙，你要前往投靠也好，或是取道去潇湘府也好，都由你决定。”

白子衿垂下眉睫：“既然心中无我，又何必管我要去哪里？”

说完，她转身离开，身后怀禅紧紧握住了拳，自从京城回来，一切都变了，他既已不能皈依我佛，也不能和子衿携手归隐，他只能在这条不归路上走下去了。

白子衿一路踏着沉重步伐走回厢房，她脑海里不断闪回过去的那些画面，柳叶村的家人，灵镜山的怀禅，柳叶河边疯疯癫癫的师父，那日子虽然清苦，心境却是平和安宁，就因为一场离奇身世，一切都变了。

再看晋府，又落得如今这种下场，晋广运和老夫人尚且生死不明……

她一路走回所住的厢房，打开门就见二姨娘立刻转过身去，用袖子擦了擦脸，似乎是在拭泪，不免惊讶：“姨娘，怎么了？”

二姨娘回过身来，见是她进来了，反而松了一口气，在桌边坐下，道：“中午觉得有些累，便躺了一会儿，梦见老爷浑身是血倒在我面前，醒来之后，想起往事，难免感怀。”

白子衿便问：“姨娘不是说，对老爷已经没有感情，为什么还会为他伤心呢？”

二姨娘看了她一眼，叹道：“傻孩子，感情若是能够控制，谁没就没，世间又哪来那么多痴男怨女呢？我与老爷几十年夫妻情分，朝夕相处，别说是对人，对一件物也难免有情了吧。”

她一句话让白子衿陷入了沉思。

二姨娘见她今日神情不似以往，问：“刚才你去见怀禅大师，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子衿道：“大师说，若理智能战胜感情，说明这份感情不够深，真是这样吗？我习惯了遇事多思考，这说明我是薄情之人吗？”

她难得有这么不确定的时候，很多时候，白子衿成熟得不像小辈，让她少了很多担心，但这样一看，她毕竟还年轻，经历的太少，有这样的疑问也不奇怪，二姨娘忍不住笑起来：“真正薄情之人，才不会思考自己到底是不是薄情这种事呢。”

白子衿没说话。

二姨娘道：“这世上的人，总有些人重情过理，也有些人重理过情，各自的生存方式罢了，付出多少感情是相对自身而来，不是拿来与别人比较。”

她又道：“不过，大师说的也没错，若是遇到真心所爱的人，会为他不顾一切吧。”

就像她当年为了嫁给晋广运付出的一样，可惜她终究是所托非人了。

白子衿道：“是这样吗？”

二姨娘笑道：“我倒是忘了，子衿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了，若他日你遇到真心所爱的人，那种感觉，自然就明白了。”

白子衿道：“姨娘又说笑了，对了，有一件事要告知姨娘知道——”

她话刚开口，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

晋子明推门进来：“子衿，子衿！”

“怎么了？”

晋子明一把把她拉到门边，小声道：“世子听说你在这里，亲自带着人来接你，谁知和寺中僧人发生了冲突，现在他们已经闹起来了。”

白子衿愣了一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