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1/2）

第349章

楼寒宵道：“召你前来，是想仔细问问关于太后所中魇术之事。”

怀禅道：“陛下请说。”

楼寒宵道：“说说你的怀疑吧，你觉得此事到底是谁所为？是否有太后对自己下魇的可能性？”

怀禅道：“陛下心中不是有答案了吗？”

楼寒宵道：“兼听则明。”

怀禅想了想，道：“按我所知，也确实有这个可能，只要及时解除魇术，对中术者本身不会有太大的伤害。而这其中还有一个关键——”

楼寒宵道：“太后的头发。”

怀禅道：“对，子衿怎么可能弄到太后的头发？”

楼寒宵眼神转厉，刚才他们竟然都忽略了这一点，但是当时情况，就算子衿说出来，恐怕也无济于事了，太后与刘婉茹这一计，确实狠毒，可孙玲儿到底是怎么死的？他又看了怀禅一眼。

怀禅：“阿弥陀佛。”

楼寒宵道：“若真是太后自导自演，她的目的想来很简单，陷害子衿，逼朕将孙玲儿放出来，她是绝对不会派人去杀孙玲儿的，而朕关押孙玲儿的地方十分机密，一般人根本不可能靠近，朕也派人搜过，她身上没有任何毒物，房间里也没有自尽的东西，她不可能自杀，放眼天下间，能闯入皇宫密室，杀人不留痕迹的，天下间只有一个组织办得到。”

怀禅道：“是我派人干的。”

楼寒宵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怀禅道：“她该死。”

他淡淡吐出这句话，仿佛只是念了一句佛号，那慈悲的面容，陪着这句话却有一种诡异的和谐感。

楼寒宵道：“她可以证明子衿的清白。”

怀禅道：“楼寒宵，你是做皇帝太久，所有人都顺你的心意让你丧失思考能力了吗？孙玲儿能做出这种事，证明她心性早已扭曲，我想不出有什么手段确保她出来作证的时候不会反咬子衿一口，至子衿于死地。”

楼寒宵一时语塞。

确实，如果孙玲儿真的对白子衿心怀恨意，就算是下毒也好，威胁也好，都不能保证孙玲儿不临阵变卦。

楼寒宵道：“即便如此，这也不是你深入朕宫中谋害皇嗣的理由，咱们当初的协议可不是这么说的。”

怀禅道：“皇上同样对我承诺过会保护好子衿。”

楼寒宵被他一句话怼死。

当初和怀禅的协议里，确实是这一条，让怀禅选择了让步。

可如今呢，他没有说服力说一句白子衿过得很好，他确实失信了……

怀禅看了他一眼，道：“等她生下孩子，我会带她走。”

楼寒宵道：“你没有这个机会。”

怀禅道：“你伤她够多了，皇上。”说完，告退离开了。

楼寒宵一捶砸在桌上，桌子猛烈晃动了一下，手上立刻流出血来。

“皇上！”外面侍卫听见声响，赶紧敲门，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朕没事。”

他发泄了一下之后就冷静下来，自己草草将伤口包扎了，将暗卫召集起来。

他道：“第一，不论任何手段，让刘婉茹说出真相。”

“是。”

“第二，保护好暮雪宫，这次的事情，不允许出现第二次。”

众暗卫领命而去。

这一年，宫中最大的事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被人遗忘了。

六个月后，楼寒宵最终从暗卫口中得到刘婉茹吐真——一个暗卫跟踪她省亲时偷听道她和她娘亲的谈话，确认这件事情是太后一手策划。那一刻，他才深深感受到了什么是无奈，他回想起来，白子衿曾问他，若是自己和太后发生冲突，他会选择帮谁，他当时回答，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可现在，他再也说不出这句话了。

一个是生他养他的娘亲，一个是他的今生挚爱，他曾有信心保护好子衿，可是现实摆在他面前，是他无能吗？

他能面对最强大的敌人，能冷静处理最困难的局面，却处理不好两个女人的关系。

身为全天下最尊重的人，一生自认为难逢敌手的楼寒宵，自信心受到了严重的挫折，难道真的是因为他的无能，才造就了今日局面吗？

就像此刻，他知道了太后是幕后主谋，可是他能拿太后怎么办呢？白乐元能让生母李氏牵到别院居住，至今仍然饱受非议，每天弹劾他不孝的奏章都有好几本，幸亏他现在根本不上朝了，做他的闲散侯爷，不然朝堂上根本不得安宁，他敢保证如果他这么做，礼官能用自己的血把殿上的石阶给染红。

他只能找了个理由将刘婉茹贬为才人，又有什么用呢？

皇上陷入了深深的挫败感之中。

“陛下。”

“何事？”暗卫忽然出现，楼寒宵收回思绪。

暗卫道：“暮雪宫的消息，娘娘要生了。”

“什么？”楼寒宵一下站起来，道：“朕要去看看。”

暗卫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