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1/2）

第352章

小太子正式走出暮雪宫，要经历的第一件人生大事，就是祭天仪式，在仪式开始前，教礼仪的嬷嬷已经给他说了五遍整个流程，还准备说第六遍的时候，小太子终于不耐烦了：“嬷嬷，你今天穿这个颜色真好看，好像年轻了十岁。”

“真的吗？”嬷嬷捧了捧脸，“这布料是娘娘赏赐的……”

“珏儿？”

“啊，娘亲来了！”楼珏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下去，跑到白子衿身边，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娘，我好想你。”

身后嬷嬷气喘吁吁跟着跑上来：“我的小太子哟，可别跑那么快，小心摔了，唉，嬷嬷我这把年纪了可跟不上你。”

白子衿道：“嬷嬷辛苦了。”

嬷嬷道：“娘娘折煞老奴了，这都是老奴分内的事。”

白子衿牵着楼珏的手，他已穿上了祭天的礼服，正红色穿在他身上，越发显得他肤白如玉，跟那画上的童子似的，一双眼睛透着灵气。

白子衿道：“走吧。”

小楼珏立刻挺起胸膛：“嗯。”

眼看着母子两个牵着手走出宫门，老嬷嬷忍不住抹了抹眼睛：“真好啊，娘娘这么好的人，殿下这么乖的孩子，终于不用困在这宫里如同身在冷宫了，真好。”

护国寺。

今日全寺上下僧人都停下日常工作，全部为皇家祭天做准备，寺庙外围被侍卫隔开的地方，站满了来看热闹的百姓，这可是头一次啊，能看到皇上、娘娘和太子的机会，谁也不想错过。

太后本来也想来，但实在身体不适，不能成行。

仪式全程由楼寒宵带着楼珏进行，按祖制白子衿不能露面，远远站着的百姓也只能看到穿着玄红两色礼服的皇帝和太子二人模糊的身影而已，不过这也够了，以后说过子子孙孙听，那也是一件光荣的大事。

祭坛前面热闹非凡，白子衿就在临时隔出来的一间厢房等候，有些无聊的翻阅手中的佛经，她对楼珏是很放心的，这孩子她看着长大，聪明灵慧，自己那点小心思更是转的比谁都精，又有楼寒宵看着，一定不会出事，她自然乐得在这里偷几分清闲。

但是窗户轻轻一响，她抬眸去看，那熟悉的黑衣人影又出现了，不过这次黑衣人只是对着她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就立刻消失不见，怀禅已开了门，从正门进来了。

“娘娘。”

他先行了礼，随手关上了门。

白子衿道：“阿禅。”

怀禅在她对面坐下，道：“多年不见，娘娘过得可好？”他知道这句话问的多余，被关在深宫中不见外人，而楼寒宵在后宫中纳入妃子，怎么会过的好呢？

白子衿道：“不好，也不算差，身虽不得自由，心却前所未有的宁静。”

怀禅道：“子衿，当日，为什么不跟我走？离开那囚笼一样的所在。”

白子衿抬眸看他，道：“阿禅，我以为我们早已结束在云闲寺的那一年。”

怀禅道：“贫僧……我早已不求你的目光，只希望你过得平安。”

白子衿道：“现在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

怀禅道：“我却不忍心见你委曲求全的模样。”

“委曲求全？”白子衿终于抬眸看他，“阿禅，你的一生，何尝不是在委屈求全，可委屈，真能求全？”

怀禅一时无语。

半晌，他道：“我一直尊重你的选择，而我自己，没有选择。”

白子衿道：“没有选择？”

怀禅道：“我的身份——”

白子衿打断了他：“阿禅，佛经读了一千遍，心中会什么不同的感悟吗？”

怀禅低声道：“佛经读了一千遍，心中仍然忘不了那一人。”

白子衿：……

怀禅念了一声佛号，道：“娘娘放心，贫僧会向佛祖祈祷，只要那人安好，贫僧身处地狱又何妨？”

他说完，便站起来，打开门，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但坐着的那人始终没有开口。

他便留下一声叹息，关门出去了，那一声轻飘飘的叹息，在屋里盘旋着，久久不曾散去。

“姐，你在找什么？”

织别进了房间，就见情醉将耳朵紧紧贴在墙上，还紧紧皱着眉头，不知道在看什么还是找什么，就问了一句。

情醉让她吓了一跳，拉着她一直往外走，一直走到护国寺空荡荡的后山，才停下来，弄得织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姐，你神神叨叨的，到底怎么了？”

这两人今日本不该出现在护国寺，但是太后不能成行，就派她们两人跟来，因着她们有经验，想着能帮衬一二，但楼寒宵肯定不可能安排这两人做事，她们也不可能参与祭祀流程，只能在护国寺里呆着，那情醉被刘家送入宫，正因为她不仅聪明冷静，而且还有一个异于常人的地方——耳朵特别灵，她本来在房中坐着无聊，忽然听到隔壁小声的说话声，就一时好奇凑过去听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