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1/2）

第354章

又三日。

太后于昨日忽然做了一个噩梦，于噩梦中惊醒，久久不能平静，皇上来看了一次，太后说，心中始终不能安心，要去护国寺祈求佛祖，让佛祖为她解除疑惑。

皇上也同意了。

于是太后銮驾出宫，一路浩浩荡荡到了护国寺。

太后于护国寺中向佛祖祈求了平安，又请住持怀禅为她解梦，怀禅自然不会拒绝。

是日。

太后与怀禅密谈整整三个时辰，回宫之后，称圣僧果然是天人转世，为她解除梦中疑惑，又很是赏赐了一些东西。

这看起来只是一件很平常的小事。

翌日，一封密折送到了楼寒宵案上。

当夜，楼寒宵急召国师进宫议事。

国师大人深夜接旨入宫，被如今已是枕边人的月影姑娘很是缠着撒了一会儿娇，总算是脱身，到了皇宫的时候，皇上脸都黑了。

国师大人很尴尬的咳了两声，道：“家中有事耽搁了。”

楼寒宵也懒得问，直接把密折给他看了一遍。

韩观星一见便深深皱起了眉，道：“这密折是何人所写？”

楼寒宵摇了摇头。

韩观星道：“此事事关重大，不可盲目轻信，需要找到证据。”

楼寒宵闭了闭眼睛。

韩观星道：“原来如此，这怀禅大师身份一直可疑，多年来，我们并未查到什么线索，只知道他暗中身份是绝情楼的楼主，还与他交易，实在太过冒失，从未想过，绝情楼从何而来，他又为何成为楼主，如果他身份真是——前朝皇子，轩辕氏流落民间的儿子，一切都说得过去了。”

“为什么会拥有绝情楼这样的杀手势力，为什么要与我们争夺胜天府，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韩观星恍然大悟。

楼寒宵道：“可此后绝情楼并无其他动作，反而帮助了我们，就算他身份可疑，一来并无确证，二来，他恐怕也早已熄了夺权之心。”

韩观星道：“皇上，斩草不除根，必留后患，皇上何时如此妇人之仁了？”

楼寒宵道：“此信来历蹊跷，若是有心人刻意挑起朕与护国寺的冲突，贸然行动，岂不是正中他们下怀？”

韩观星道：“皇上——”

楼寒宵道：“朕已派人去调查到底是否真有其事，如今只要找到信上所说，那前朝妃子被毁容的蓉妃，也就是怀禅生母之墓，一切都可以得到证实。”

韩观星道：“若信中所说是真呢？皇上打算怎么办？”

楼寒宵道：“朕会再考虑。”

“皇上难以决断，是怕杀了怀禅，子衿会恨你吗？”

楼寒宵看了他一眼。

韩观星道：“这写信之人分明刻意挑拨，写子衿与圣僧怀禅关系暧昧，似是有染，却不知道，子衿与那位怀禅大师的故事，更在皇上认识子衿之前，而皇上也是知情的。这人既然能将这件事告诉皇上，未必不能拿去威胁子衿，若是子衿知道了，怀禅一死，皇上……就是子衿第一个会怀疑的对象。”

楼寒宵道：“对方知道这么大的秘密，兜一个圈子，只为破坏我与子衿的关系？”

韩观星道：“皇上似乎心乱了，一旦皇上与皇后离心，太子怎么办？皇上与皇后互相疏远，太子又到了要入学的年纪，这正是接触太子，对太子动手的大好时机，如今宫中别的妃子都无所出，多少双眼睛盯在太子身上，皇上难道不明白吗？”

楼寒宵沉默了。

韩观星道：“当年，皇上若是——”

楼寒宵打断了他：“过去不必再提。”

“后宫之事，可不是皇上一家之事。”韩观星开口提醒，“皇上，前朝斗争，后宫亦如是，皇上需警惕啊。”

“朕知道了。”

韩观星又道：“我自为皇上谋臣以来，对皇上说过最重要的一句话就是：凡事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为自己留下后手。如此此事亦同样，皇上想一想，若是怀禅之身份昭告天下，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他又道：“觊觎皇权之人，从古至今都不会少，他们藏于暗处，就等着皇上露出破绽之时，给予皇上致命一击，看似平静的前朝，早已波澜暗涌。”

楼寒宵道：“朕知道了。”

“臣告退。”

韩观星满怀心事离开，他走了之后，不过三个时辰，楼寒宵的暗卫回来回报：“皇上，按信所说，找到了墓地。”

楼寒宵心中一紧。

暗卫道：“我们找到了昔日伺候轩辕氏的宫人，墓中所葬女子，却为蓉妃无误，陪葬物还有前朝皇室之物。”

“知道了，退下吧。”

暗卫犹豫了一下，很快隐身于黑暗中去了。

楼寒宵坐于殿中，按住扶手的手，已经暴起了青筋。

怀禅，杀，还是不杀？

他深知，以他皇帝的立场，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这件事是真的，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