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新年（1/2）

第四十四章新年

除夕守岁，第二日一早外面就响起了爆竹声，苏青起身时就见苏默默精神奕奕地站在一旁，身上穿着一件石榴红的衣衫，转来转去。

“姐姐，你看这身衣服好看吗？”

苏青笑着点头，苏默默却是伸手指向床头道：“姐姐也有衣服。”

两人穿的衣服算不得新，却是旧衣服改了的。孙氏绣活儿好，虽然是旧布料翻新的衣服，却丝毫不差。苏青换了衣衫出去就见孙氏在厨房中端了饺子进来，笑着让他们去洗漱。

“顺带给黎先生那边送去些。我还余下一些饺子未曾下锅，等着沈铭回来了，再煮了给他吃热的。”孙氏念叨着，苏青听了拿起帕子擦了脸，道：“那我这就送过去好了，顺道给他打了水放在厨房。”

孙氏点头，听到后面那句话不由摇头：“黎先生哪里都好，就是这身子不好。”

苏青闻言笑了下，端了饺子过去就见黎珏已经开门出来，头发还有些散乱，睡眼朦胧的模样。

“我听到有好吃的，这就起身了。”他说着对隔壁道：“多谢苏太太了！”

孙氏笑着应了声，苏青把盘子递了过去，回头拿起木桶就去一旁水井打水拎了过来。等再回头，就见黎珏已经整理好了仪容，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此时见她拎水过来再次道谢，苏青趁机低声道：“闵开与你……”

“闵开早些年受小人诬陷，灰鹤机缘巧合帮了他的忙，搜罗证据让他摆脱了嫌疑。只是纵然如此，他也得罪了上峰，后来就被调派到了边城。”黎珏淡淡道，“不然，我也不好安心藏身在这边城的秀水庄。”

“早些年？如今他就已经是边城的守城大将了……”苏青看了眼黎珏，“之前倒是我鲁莽了，竟然天真的以为黎先生安居边城，没有半分筹谋呢。”

她说着移开的眼神，“先生这般，算是韬光养晦？”

“倒是算不上韬光养晦，只是我若是想要做些什么，总该早早筹谋不是？”黎珏缓缓露出笑容，“如若不然，岂不是如苏姑娘所言，蹦跶不了多久了。”

苏青微微扬了下眉，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黎珏的态度可以说是在示好，也可以算是在回应她之前的话，不过这都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够让人轻易下决定的事情。

她身上的那个秘密，究竟是不是黎珏想要的那个秘密，或者说究竟跟他们所猜测的是否一致，谁也说不准。

边城大捷，如同张远航所料，漠族退兵之际有不少散落脱队的逃兵把秀水庄当成了软柿子。庄子又断断续续经历了几次进攻，大部分时间却是让庄勇们练手，顺带占些功劳的。

整个新年，以边城的意义上来说，过的很是热闹。

初三那天李氏带着苏青过来了，提着一篮子的青菜，走的时候带走了一条腌肉，两斤白米，还有一些做好的点心。

“二嫂这边比我们过得好多了，”李氏不由眼馋那些东西，“分得东西也比我们好，我们那边哪里会给这般好的肉，更别提是白糖了。”她说着目光就在厨房中扫来扫去，苏青最是看不惯她这种贪小便宜的模样，在旁轻轻笑了声道：“这白糖可不是发的，说起来，就脸这点心也是旁人送了东西托母亲做的，余下的也不过是对方看着默默年纪小，给她解馋的。”

李氏倒是脸皮越发的厚了一起来，闻言也不过笑着道：“我看默默乖巧的很，怕是也不用这些点心来哄着不哭了吧？”

苏默默唇角动了下，实在是说不出难听的话，只偷偷扯了下苏青的衣衫，满眼都是委屈。

李氏得意洋洋走了，回头就见苏默默低头无声垂泪。她连忙过去给她擦了擦泪水，道：“别哭，母亲给你们藏起来了些。”说着入屋中，打开柜子，果然见一盘子的点心在里面安安静静的放着。

“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三婶竟然是这般的脾性。”孙氏摇头，“都是被逼的。”生活无奈罢了。

苏默默接过点心咬了一口，闻言抬头道：“黎先生说，心性是不会变的，只会因为环境而隐藏或者凸显……”

苏默默这话让孙氏和苏青都愣住了，半响苏青失笑揉了揉她红润的脸蛋，“看起来，我们默默在学堂学的很好嘛，再奖励你吃个点心！”说着捏起一块点心塞到了苏默默的嘴中。

苏默默红着脸，虽然没说话，眼中却是带着欣喜的神色。

孙氏也过去坐下，“黎先生腹中颇有些学识和见解的，在这庄子中教学生，倒是有些可惜了。”她说着叹息了声，却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苏青知道孙氏可惜的是什么，大约就是不能出仕之类的事情。她却并没有解释的意思，黎珏的身份对外来说是绝对的秘密，自那日从城墙之上下来，她私下想了不少的事情，这才隐隐意识到，若非黎珏有意，只怕她也不一定能够那么快就察觉了他的身份。

黎珏此人的心思只深沉，就如同她初见时身体本能的反应所作出的警告一般。

事后她曾经想过，若是黎珏开门见山道明了他的身份，她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