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疯狂（1/2）

第一百五十七章疯狂

狱中不知外面情形，然而整个京城的权贵却都因为黎沢的死而乱成了一团。

黎沢之死并无明旨，对外甚至说是畏罪自杀。可是，明白的人心中都知道只怕是那位龙椅之上已经疯狂的皇上暗中所为了。想起自从黎旪押解着这群犯人入京之后，大小朝会无数次都没有个结论，现在黎沢却是“畏罪自杀”了，倒是让不少人心头一寒。

这之后的朝会众人纷纷闭口不言，只听着黎晟大发雷霆，唯一敢站出来说话的却是几天前才继承了吴王亲王之位，并且成为御封振威将军的黎旪。

“微臣斗胆，恳请皇上派人审问逆王黎智、黎珏，以及罪臣苏青之后再做定夺。”

黎旪说的铿锵有力，单膝跪下拱手道：“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这三人本就是依附逆贼黎沢，这其中也许另有隐情，还请皇上彻查各种缘由，若是可以，让其戴罪立功也好。”

“你要给这三人求情？”黎晟危险地眯起了发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黎旪，“你真要给这三个人求情？”

黎旪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避讳。

“微臣不敢为罪臣求情，只如今四下正是用人之际，若是留的他们一条性命，让他们上战场厮杀，岂不是更好？”黎旪缓缓道，声音平稳没有半分的犹疑，“微臣若有失言，还请皇上责罚。”

说着他另外一个膝盖落地，拱手行礼。

黎晟看着行事方正的黎旪，半响才压下了心中的怒意，开始思量他话中的意思了。而朝臣之中见黎晟有被说服的趋势，也有人开始出列说话。

苏青向来有战绩，黎珏在京之时一向恭谨，而黎志被囚禁在涂州，黎沢大军过去他若是想要活命自然只能投诚……

个人有个人的原由，听得黎晟脑门一阵阵的生疼，直接摔了几本奏章转身离去。

朝会这般无疾而终，众人面面相觑，只得散了去。至于要不要救人，怎么救，那自然是各自私下商量了。

黎旪最后才离去，临行之前给伺候在黎晟身边的小太监塞了个荷包，低声道：“许是我今日说错了话，还请刘公公在皇上面前帮我美言几句，让皇上切莫因为我一时鲁莽而气坏了身子。”

小太监收了荷包，自然是抽了机会把这话给黎晟学了。黎晟原本满心的怀疑因为这份用心而渐渐退了下来，黎旪是刚直方正的纯臣，只这些天看来，他反正觉得这是个可用之人。

比起那些各怀心思的朝臣来说，倒是耿直的多。

如今，也确实是用人之际……黎晟的心思转了无数个弯，反而隐隐有些赞同黎旪的话了。只是，若是轻轻松松地放过他们的话……

黎晟想起那一日在宫中所受的屈辱，眼中氤氲了浓烈的恨意。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些彻夜难眠，只能够在龙椅上过夜的屈辱，他忘不了那两个人轻描淡写间就决定了他生死的绝望，他不可能再让这两个人活着了。

他要让他们死！

这是黎晟最难以启齿的丑事，也是他不能公布于众的私密，然而比起黎沢来，在最初的恐慌和不安褪去之后，他实际上时时刻刻都希望着这两个人能够突然死去。

黎珏，还有苏青！

不过，他不能像是处死黎沢一般处死他们。

黎晟皱眉，还未曾想到好办法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是皇后被打入冷宫之后，后宫最为得宠的柳氏。

“皇上，妾听闻皇上因为吴小王爷的缘故，午膳都没有多少胃口，就特意让人做了开胃的小菜，连着容易克化的香菇鸡蓉粥，皇上多少吃些吧，无论如何当保重龙体才是。”柳氏亲自提着食盒放在了一旁，不经他人之手亲自摆膳。

黎晟的目光就慢慢柔和了起来。

自从荣氏入冷宫，为了稳定朝局打压荣氏一族，柳氏就被他抬举到了贵妃的位置上。出乎黎晟预料的是，柳氏竟然一改之前嚣张跋扈的脾气，越发的温柔体贴了。这般的小意温柔，反倒是让黎晟越发的宠信她了。

两人一同用了迟来的午膳，柳氏也不多问他朝政之事，只在旁帮着他轻轻揉按头部，伴随着那让人舒心的馨香，黎晟倒是没多久就闭上眼睛在软榻上睡着了。等着黎晟睡着，柳氏这才缓缓停了动作，起身低头看了他半响，然后勾起了唇角。

“我总觉得，黎智尚有一线生机，你我两人却是……”苏青声音压得很低，只是这牢房在没了黎沢之后格外的安静，因此纵然对面的黎智听不清楚她说了什么，却也知道她在低声与黎珏说话。

他不由竖起了耳朵，只希望能够听得到一星半点儿有用的东西才是。

“想想上次离京之前我们都做了什么？”苏青微微勾起了唇角，却是没有多后悔。“不过，黎沢的死讯传出去，四空大师应当会有所准备吧？”

“大师历经几任皇帝，自然把握得住机缘。”黎珏缓缓开口，“只是，既然黎沢之死是被下毒，往后怕是旁人送来的那些东西都不能入口了。”

黎晟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