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计划变更（1/2）

第33章 计划变更

夜幕降下，没有阳光的影子。有的只是灯光和黑暗，还有那缓缓来迟的雪花。

它在那一瞬间来到这片大地上，四处飘散，洋洋洒洒地去了线条明朗的屋顶。滑过屋顶又到了树木枝头，静静地躺在树叶怀抱里。还有些没被接住的便到了地面上，行人的衣服上，点缀上些许白色。

少女站在纷纷扬扬的雪中，身着蓝白相间的校服，棕色的小靴子换成了白色的运动鞋，唯一不变的只有可以随着风轻轻摇摆的白围巾。

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站在她身后，双手揣在裤包里，脸上带着少女看不到的笑意。

“花椰，我当然懂这一点，在用余生赎完罪之前不会死的。”洛崇良答道，“多谢关心。”

“人类，这是威胁……”花椰看着洛崇良，接下来不知该说什么好，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或是矛盾地两者皆有。怎么会有这么淡然看待死亡的人类，在花椰的认知里，无论是凶兽还是人类，都是无比珍惜这条命的。失败可以放弃，但一头撞过去，命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而眼前的男人却告诉他，他可以随时下地狱，他活着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其他人？可以为了任何人而活，就是不为自己而活的他是用人类的无私来形容来好还是说不在此刻轻易下判断为好？

花椰说不上来，正如她过去了解认识的人类，无一不是贪婪、为了自己的欲望而行动。他们窥觊着那华丽的羽毛、凶兽身上可以做成华丽饰品的地方。

“为什么要来迦楼罗之海？为什么要踏上这座岛？”这两个问题花椰刚开始会问，后来渐渐地，她厌倦了。有的人说是为了财宝，凶兽身上的“珍宝”可以卖很多钱；有的人说只要拿到用她的羽毛做成的扇子，心爱的女孩就会嫁给他；有的人说是为了权力和威望，打倒大型凶兽，提着它的头颅回去，就会得到人民的爱戴和敬畏还可能有君主赏赐的爵位和领土。

经过差不多有百年的接触，花椰发现人类也不是全部都被贪婪占据了整个身体。至少现在她没有从洛崇良眼里发现过贪婪的存在。

“是不是威胁，我还不知道？”洛崇良走近花椰，轻轻抚去落在她头上的雪花，缓缓说道，“凶兽的威胁应该是把利刃抵上人类的胸口，而不是像你一样逞强地说着‘不准你死’。”

花椰转过头，瞪了洛崇良一眼，没好气道：“快点走，我饿了！”强行转移话题，避免洛崇良像上一次一样强硬地把她压在墙上。虽说洛崇良的“强压”没有什么压迫力，但对花椰来说，这不是什么好事。况且，这人作出一副很了解她的样子，她还不能反驳什么，因为她不承认的……确实是……这不像威胁。

她第一次感觉这千年似乎活回去了，连最基本的威胁方式也忘了。可现在叫她用手抵着洛崇良的心脏，她只觉得可笑。和上次她做相同动作时一样可笑，洛崇良知道她不会下手，所以他说出来了，让她的掩盖暴露得可以让人一览无遗。

她想，洛崇良也许根本就不怕被她杀死，所以他才如此大胆地一次又一次挑战一个千年凶兽。不过，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到花椰自己都不想去相信。

以至于，现在她条件反射掩盖地更明显，说自己饿了，想去吃饭。其实，明白人都知道，凶兽怎么可能这么容易饿，要说没个一两百年的凶兽有这种情况也许还会有人信。但花椰是千年凶兽，恶劣的环境自然是遭受过，饿也饿过，说不会调节自己的身体那也是不可能的。这样一想，刚才也许是该说她想吃东西的。

从未有过的感觉，为了一个人类想这么多，甚至不惜改变一些话。果然，和人类待久了，她也会变得奇怪起来。而变得奇怪是坏是好，她不知道。

想着，花椰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想什么呢，你饿了我会不管么？”洛崇良偏过头，掩住笑意说道，“店就在前面，那家店的小吃评价蛮好的。”在这种方面，让花椰坦率不太可能，不过这样子还真是可爱。

他往前走，轻轻搂过花椰的肩，示意她往前走。但几步后立马松开，似乎那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没有别的意思。

用最简单的话来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可花椰的情况却和这相反。

洛崇良从未想过，花椰居然会有和他一样吃坏肚子的时候。

“你为什么告诉我那个‘苏丽塔’是一大盘炒牛豆！大骗子洛崇良不是说懂精灵古语言的翻译吗！后来服务员解释那是炒牛豆的时候你怎么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牛豆炒成绿色我也认不出来啊！‘苏丽塔’是在精灵古语言里音译过来，而且音译过来也有几个意思，什么美好的、优美的都是这个音译，谁会去联想到牛豆这种东西！”

“要夜查你自己夜查去吧，本尊不奉陪了！”这是花椰跑进餐厅厕所里面的最后一句话，语毕，还给了洛崇良一个极其不友好的眼神，颇有一种等她肚子好了一定要找洛崇良算账的意思。

洛崇良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辜，精灵领土上有这种奇葩菜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