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记忆中的雪（1/2）

第164章 记忆中的雪

被隐藏住的刻字，少女死前手中抱着的白玫瑰，墓园被雪掩盖住的小径，事情在发生之前就有一人为其做好了准备。

合适的地点，布置好的场地，只等演员到齐就开演。

令柒玖玖惊讶的是，先来的人并不是洛君皓，而是穆先生——那个几乎消失了几个月的男人。艾悦把白玫瑰放在墓碑前，挡住了上面的名字，然后假装没有注意到穆先生的到来。

“你约他过来的？”柒玖玖问道。

“不是我，也许是巧合。更多的可能性是右先生设计的，为了让我能够在洛君皓和穆先生的战斗中成功‘牺牲’。”艾悦此时的语气又变为平淡，那一瞬间的悲伤似乎已经随着往日的她将白玫瑰放下挡住名字一样，被掩盖住。

“也说不上是牺牲吧，只是价值利用光了，丢弃掉了而已。就如同‘毒鸦’那里可笑的价值观，偏偏我又没有什么办法改变当时的结果。”艾悦注视着往昔的自己，低下头慢慢说道。

“一切的都是右先生的阴谋，还有洛君皓也有责任……你也不必怪自己。”柒玖玖想尽量安慰一下死者的意念，可说什么死者也不能改变过去之类的看起来过于残忍的话。长辈们教导过的知识里教过，对待亡灵的时候，要注意死者的情绪。虽然鬼族人的性格以耿直著称，可在面对死者的时候，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中还是有点数的。

“没事的，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说到底还是我自己的问题。现在这副模样，也是为了挽救我当初犯下的错。帮助右先生是我这辈子犯下最为致命的错误，这份错误让我成为死者之后也不得安宁。”艾悦蹲下，手指穿过白玫瑰依靠的墓碑，也说不清她自己内心是何种感受。愤怒和悲伤也因为死亡的缘故，可以在一瞬间消失殆尽，迫使她以最淡然的看法看待现世一切的事物。

死者不能直接干涉现世的事情，而现世的事情也不会对死者再有影响。像她这种还存在着几分留念的灵魂已经很少了，能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鬼族人的帮忙更是不容易。其实，若不是这次来到回忆之境，柒玖玖估计也不会发现她，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柒玖玖和洛崇良接触，却不能把消息传达出去。

说不上是有口难言，眼看着要触碰到的那一瞬间——人明明就在自己眼前，可就是无法告诉他关于自己的存在。艾悦安慰自己，现在有机会说出口都是件幸运的事，也不知道有多少像她一样的亡灵，在鬼族人体内寄居了一辈子都无法说出口自己的愿望。

“关于洛崇良……不，现在应该叫洛君皓了吧。看到他真的变了，我的心里还是有一丝高兴在那里，至少以前做的事情不是全都没用意义的。虽然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绝不会和他接触，但是我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现在，我只希望他能够好好活下去——作为一个好人活下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艾悦看向柒玖玖，认真地说道。

“艾悦，你……”柒玖玖没想到艾悦直接把她认为到的会刺激到死者的话说出来了。可能真的如同长辈们所说，死者比谁都看得透彻，因为死亡意味着彻底的隔绝，近乎斩断了现世的联系。他们可以说，之后的一切与他们无关。

轮回转世，忘掉记忆，重新开始，闭上眼再睁开眼就是一段新的旅程。除非是洛崇良这种遭受诅咒的灵魂，否则是没有例外的。

“让他现在立马谢罪，到死后的世界来见我也解决不了问题。有一句话，也许不该由我来说，可你心里面也明白——他是罪人，同时他也是受害者。”拥有双重身份的人在其中不断挣扎，至今都未能有合适的解决方法。

活着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其他人，其中的意义真的是说得通吗？或多或少也该有一点自己的私心在里面吧。可无论是艾悦，还是柒玖玖都无法确定洛崇良目前内心的真正想法。

后来，两人都不再说话。柒玖玖把注意力重新转到艾悦所说的“最后”上面。看完之后，她就会因为艾悦所说的回忆之境逐渐崩坏，而被传送出这里。说起来，这崩坏是什么，艾悦并没有说明，只是让柒玖玖跳过了中间她和洛君皓相处的几个月时间而已。

本来回忆之境里的回忆是受回忆持有人的限制，而艾悦的回忆自然是由她本人来掌握。那么说之前也有过的跳过场景也是艾悦特意所为，不过，她这样做应该是有原因的——把重要的记忆挑出来，节省柒玖玖的时间。

这样的做法是否正确，柒玖玖也不好当着艾悦的面说出来，耿直不代表不考虑情况乱说话。说实话，她还蛮好奇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可是艾悦说崩坏，也没必要骗柒玖玖。

要是柒玖玖出了什么事，也就没人帮她转告洛崇良实情了。

回忆之境中的那个艾悦，在穆先生来到墓园时放下白玫瑰，往墓园深处走去。她装作只是一个平常的怀念亲人的少女，再次来到此地，穆先生也不会起疑。毕竟上一次艾悦没能挣脱他灵力的束缚，他也不会在意。

只是，艾悦在此时不知道的是穆先生根本没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