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烟魂血祭（1/3）

第9章 烟魂血祭

挡在二人之间的那具尸体，早已冰凉。

紫荼愣了一瞬，接着便要转身而去。

“你去哪？紫儿！都已成这幅样子了！你还要去哪？！”绯苑猛然起身，强忍住脱力的眩晕，踉跄几步走到紫荼面前，喝道。

“我去找他。”紫荼低头望了一眼安静的躺在地上的熙斡，他的皱纹，已随着生命的逝去而舒展开来，那被时间摧残的脸庞终于有了几分初见时的样子，虽已成烟魂，可紫荼那虚无缥缈的身体内，却依旧传来了一阵令人心悸的疼痛。

她的心在痛，她的眼睛，更是不由自主的变为模糊一片。

“他都已经死了！死了！你还要去哪找他！”绯苑伸手想要抓住紫荼的肩膀，但是手指间在触及紫荼的身体时，却只是徒劳的扑了个空。

“他若为灵，我便去归途寻他；他若为人，我便去人世寻他；他不转生，我就守在海望山前；就算他不生不灭，不死不活，那我也要找到他，守着他，跟着他！我放不下！苑……我真的放不下……”

本来还故作淡然的烟魂，在眼泪终于落下的瞬间终于失去了自己的一切假装，她想恨那个没有维持住结界的人，可是关于曦斡老死的事实，却明明与她毫无关联。

是自己求着她，让她强开结界，困住曦斡的最后一口气，强撑到自己取得十灵的归来之刻，可终归是自己无能，到头来落了一个肉身崩坏的下场不说，却连十灵之一都没有成功取得。

怨只怨自己，与他人无尤……与她人……

“紫儿，你恨我好不好，别再去爱了，若你的心不动，你便无法活着，那我求求你，恨我就好，莫在折磨自己了啊！”绯苑看着从紫荼脸上飘落的几滴光沫，那惨白的颜色飘在紫荼的身旁，更显得这从“归途”逃脱的烟魂凄惨寂寥。

“苑……”紫荼低头，心中那奔涌的情绪似乎忽然找到了一个出口，是啊，若不是她的无能，若是她能再坚持几日，自己就能看他最后一眼，若她能天长地久的维持着结界，那他自然可以永远活着。是她！是苑的无能，才让自己落得如此下场，是苑害死了他！是苑害了自己！

是苑！

“绯苑！”紫荼猛然抬头，眼中的泪水未褪，但眼神却充满暴虐与恨意，飘荡的灵体无风自动，黑暗的空间中也烁然亮起了冷冽的光芒。

下一秒，紫荼冰冷的双手便掐上了绯苑的脖颈。

那本应虚无缥缈的手，在怨念的驱使下，竟牢牢的卡住了绯苑呼吸的命门，绯苑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但是在看到贴近在眼前的那张凄惨的脸庞后，她便彻底放弃了挣扎。

只因绯苑知道，若杀了自己，紫荼的心中定然会有愧疚，热爱也好、愧疚也好、愤恨也好、怎样都好，只要有一种强烈的化不开的情绪能够存在于紫荼的心中，那紫荼便可在这世间存在。

她一定要活着。世间万物，唯有她不可死去。

即便是被所有人辜负，也绝不可以死去。

绯苑只觉得眼前情景开始越发模糊，恍然间，她和她似乎回到了曾经兵戎相见，生死相搏时的初见之刻，那时候，她还不明白她的过往，她也不曾触及到她的秘密，如今经年已过，二人虽不再是那时候的张狂无知，在知道了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不可触及的秘密后，她终于明白，原来自己，生来便是为了拯救她而存在的。

就在即将失去意识的那刻，绯苑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唯有她自己能听到的细碎言语。

这是他的声音，这是独属于绯苑言灵的声音！

就像是绯苑是为了紫荼而存在一般，他，好像生来便是为了守护绯苑而存在的。

他不会顾及什么世界，什么真实，什么大义，什么取舍。

他的世界中，就唯有绯苑而已。

绯苑还来不及阻拦，言灵便已飞快的在半空中催生出结界，结界飞快下落，不偏不倚的罩在了紫荼的身周。

紫荼掐住绯苑的双手，在结界落下之时齐齐断开，而离开了烟魂本体的双手也在同一时间从绯苑的脖颈处烟消云散。

空气再一次涌入了胸膛，眼前的一片空白慢慢呈现出了影像，还是这个黑暗的空间，还是在那具冰冷的身体旁，绯苑抑制不住的开始剧烈咳嗽，一边咳嗽一边下意识的用力吸取着空气中的氧分，直到终于稍稍恢复了一些，绯苑立刻对着空气怒吼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躲在言灵界的御之灵无语无声。

而被困在结界中的紫荼，心中奔涌的情绪则开始慢慢平复，在意识到了自己做出了什么行径后，紫荼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重新凝聚的双手，满眼绝望的看着结界外的绯苑道：“苑！我的心……我的心坏掉了……”

绯苑快步上前，用手贴上结界的边缘，试图第一时间将结界解除，可是在手指触碰上结界的一瞬，绯苑忽然惊觉，这结界的构筑竟然和以往的完全不同，虽然是自己言灵所生，可是却连自己都无法随意操控这座小型结界。

“紫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