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罪魁祸首（1/2）

第419章 罪魁祸首

“四国千年来数以亿计的人类，为什么会接连死去呢！！”

虽然进入红颜漠之后，璃缘所理解的一切世界观价值观乃至于人生观，都完全被彻底颠覆，可是即便是从方才到现在听进了那么多的“胡言乱语”，可唯有陆珩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最让璃缘无法接受。

这世间，本来就是有生便有死——飞禽走兽如此，草植树木如此，就连天地运转的规律，也都是昼夜交替，循环往复。

人，既然是自然界生物链中的一环，那么就必然要遵从大自然的规律，有蓬勃生长的时候，便也要有逝水东流的时刻。

若人不死，那……那……

思来想去，璃缘却根本没想到——人若当真不会死，又能有什么坏处。

可是，人就是理应要死去的啊！

若不老不死，那岂不是……岂不是……

“人，为什么要死呢？”

方才讪笑着开口的言后，此刻看到璃缘眼中那惊惧莫名的神色，根本不用多想，她便清楚知道这小姑娘心中到底在纠结什么。

璃缘抬头，呆滞的看了言后一眼，她很想回答对方的问题，可是张开嘴巴后，却发现自己实在是无话可说。

是啊！人为什么要死呢？

仿佛这就像是一个从出生时，便随着本能一起，扎根在人心深处的奇妙概念，若是没有人告诉你，人的生命是有尽头的，那么你活到多少岁时，才会惊觉自己该死了呢？

这世间，该与不该，又能怎样分辨呢？

到了此刻，那些不知情的人们，脸上的神色一概变得难看了起来，而听到言后的问题之后，一直沉默至今的半两，却忽然看向了同样表情呆滞的笃灵：“……戒律法则。”

——这世间，唯有戒律法则，才能将这么一个威力强大的概念，深植在人类整个族群的心中！

笃灵闻言，顿时惶然摇头：“我……我从未……我从未用法则之力……将……将……”

一向为人潇洒的笃灵，到了此刻，却被半两口中那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而他自己，也对自己那久远的回忆感觉到不确定起来。

四国建立的千年时光，禅宗之主早已经过了十数代的轮转，虽然在这种转生的过程中，宗主那久远的记忆能够得以保存，可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转生之中，难保这保存下来的记忆，不会有所缺失。

而据笃灵所知，这世间能够操控戒律法则的，千年来还真就只有他自己一人而已。

而就算是他自己，也是在数次转生之后，才逐渐对戒律法则的掌握，慢慢变得娴熟起来。

笃灵想来想去，这能够使人类“懂得”死亡的行径，当真是如半两所说——唯有戒律法则，方能达成。

那么，也就是说……四国内的一切死亡，几乎都跟自己脱不了关系！

就算是如笃灵这般，心无旁骛的只求“一己自由”之人，却也难以在一时之间，接受那葬送在自己手中的众多性命的事实。

方才在收束时间线时，用戒灵抹杀的生命也便罢了，在笃灵知道每一次的轮回都要来这一遭的时候，他手中沾上的鲜血，也便不那么令人纠结，可是当笃灵知道那些曾经对于自己来说，亦是十分重要的生命，也尽都是因为自己而消失的时候，他的心中难免份外的不是滋味。

“你也不必如此惆怅……”言后看到那一向潇洒的笃灵，如今却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下意识的看了九戈一眼。

而九戈则无端端的叹了口气，然后有些心疼的看着笃灵说道：“一切皆是我的冤孽，你不过是被我蛊惑的受害者罢了，此刻你当真不必如此难过的。”

——关于九戈。

若干年前，当笃灵第一次看到他之时，便觉得此人对他来说，有着极为特殊的感觉。而即便是一路扶持着他成了当初的白心上人，笃灵的心中，却一直觉得对他还有亏欠。

可是如今笃灵却赫然发现，他心中的那份亏欠，原来从一开始，便是本末倒置的感觉。

而那份因为“移情心理”而转接到笃灵心中的愧疚，更是自始至终，便是从九戈的身上传出。

作为禅宗之主，笃灵能够给他的，其实早已经尽都给了他，而身为纳者的九戈，在禅宗中更也早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就算放眼四国，白心上人的身份，也是一等一的尊贵，哪怕比之四国的王者，恐怕也都不遑多让。

九戈的前世，虽然有着纳者的身份，可是作为上古言灵的守护着，身为亚者的笃灵，却是从来未曾亏待过他。

不管是私底下还是人前人后，笃灵一向都对白心上人礼让至极，如今当白心上人成为了九戈城主之后，笃灵对待他的态度，更是一如既往。

……甚至，这两人之间，几乎有了一种宠溺与被宠的关系存在。

曾经，旁人都不明白为何禅宗之主到底是为何如此偏爱白心上人，而到了此刻笃灵才真正理解——这一切，不